她很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她听他的话，所以盛浮川对她好，做出一副从此以后都会尊重她的模样。
可她如果说出了他不想听的话，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他又会像从前那样，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分明不是拒绝的话，但盛浮川听到了比拒绝更沉痛的情绪。
他看着她的眼睛，“南栀，如果你不想，可以说出来。”
南栀不敢试探。
她害怕跟从前一样，说自己想走，想要自由，会招致他的雷霆震怒，还会连累到自己身边的人。
第992章 钻心之痛
南栀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斟酌和试探，“我今天晚上很累，不想做什么……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而让盛浮川觉得伤人。
他宁可她对他百般刁难，也不想看到她这么如履薄冰。
“……好。”
半晌，他只能沙哑着声音这么回答。
主卧。
南栀推开门进来，发觉这里的布局，跟半山别墅那边也相差无几。
少女时期，她憧憬过很多次，以后跟盛浮川的婚后生活。
房间里的布局，也跟他畅想过无数次。
他不忙的时候，会耐心听着。
偶尔他在忙，就会打发她去做别的事情。
南栀以为，他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没有想到，若干年后，竟然将她少女时期的梦，全都还原。
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
盛浮川见她站在门口不动，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喜欢。”
南栀摇摇头，抿了一下嘴角，“没什么……”
她走了进去，径直去了浴室。
盛浮川看着她的背影，眸色一片晦暗。
很快，里面响起淅沥的水声。
从落地玻璃上，可以看到南栀的身影。
男人就这么注视着，却没有任何行动。
如果是在往常，他应该已经走了进去，跟她共浴。
但现在他知道，他不能再这么做。
过了一会，他给南栀拿了睡衣，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南栀……”
房门却应声打开——
南栀站在水中，回过头来看着他，眼底一瞬间的慌忙和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要进来吗？”
她语气稀松平常，像是习惯了一样问他。
盛浮川却显得有几分狼狈，将衣服放在门口，“不，你好好洗……”
说完，便仓促转身离开。
他不敢想象，自己曾经都做了些什么，把南栀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完全不敢相信他，甚至连这种事情……都是抱着这样消极的想法。
或许她知道曾经的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就算不强迫她，也会用她在意的人威胁她。
所以现在她养成了习惯，根本就不敢忤逆他。
盛浮川从未感觉到后悔，只有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钻心之疼。
南栀洗完澡之后走了出来，看到盛浮川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后退一步。
盛浮川见状，对她说道：“你头发还是湿的，过来，我给你吹。”
南栀点了点头，听话地走到他的眼前坐下。
男人拉开一个椅子，从一旁的橱柜里面拿出吹风机。
没有什么很大的声音，她的头发铺散开来，盛浮川一点一点地给她揉着头皮。
南栀微微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舒服的。
只有看着她享受的模样，男人心里面那种烦躁的感觉才能够被抚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是如此的安静。
盛浮川有一瞬间的错觉，他们两个还是以前相爱的模样，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她还深爱着他，对他没有害怕，只有倚靠和眷恋。
头发吹完之后，南栀似乎已经睡着，呼吸变得平稳。
盛浮川将吹风机放到一旁，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的动作吵醒了南栀，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眼，呼吸骤停。
南栀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双手垂在身侧，有些紧张地握住了身下的床单。
第993章 转变
盛浮川看得出她的紧张，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今天晚上就只睡一觉，嗯？”
南栀这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盛浮川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侧身在她的身边躺下，从身后将她搂进怀中。
他的手贴在她的腹部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
南栀的呼吸都放得很轻。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地表演，假装在入睡，但盛浮川也听得出来，她应该很难睡得着。
在他的身边，她竟然紧张得睡不着。
这多么可笑。
盛浮川自嘲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