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低着头，只能诚实说道：“……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涉及感情，浮川帮我跟我爸爸在遗产的争夺中出谋划策，站到我们这一边，作为交易的形式，我们维持表面婚姻，但是不能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可以各自跟别人发展感情。”
她说完，满堂寂静。
姜老爷子已经懒得做出任何反应，脸色苍白着，全靠一口气在支撑。
半晌，他问道：“这样的合同，你也愿意签？”
姜凯旋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得到的利益可是实打实的，只是姜云在感情上委屈一下而已。
感情上委屈算什么委屈？
利益上吃亏才是真的吃亏。
姜云低着头，啜泣了两声，“爷爷，我是真的爱他……”
“爱到宁肯签这种合同，爱到骗我们怀孕了，也要跟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
姜云突然抬起头，叫嚣起来，“是！我就是要一意孤行，当年姑姑不也是为了爱奋不顾身？我为什么不可以……”
姜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睛，“你还敢提你姑姑！”
这一直都是他的禁忌，姜凯旋也渗出一身冷汗，连忙拉住她的胳膊，“你疯了？快点跟你爷爷道歉……”
姜云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这些年来，她也的确是被宠坏了。
姜老爷子忍不住想，她跟自己的女儿，是两个极端。
一个从小严格要求，一个从小娇宠长大，到最后，却都是为了男人奋不顾身的情种。
他已经疲倦了，“这件事情之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他摆了摆手，重新看向盛浮川，“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总归会处理好，但是你——”
老人顿了一下，视线又落在了南栀的身上，“你跟这个女人，还有你身边那个私生子，应该如何处置？”
南栀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盛浮川就已经先她一步，冷淡道：“他不是私生子。”
他态度很坚定，“这是我的儿子，我会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包括他的母亲。”
南栀的眉头皱得更紧，只是在当下没有表现出来。
姜老爷子不说话，浑浊的眼球里能看出浓重的不满。
“你为了这个女人，不要我们姜家的千金，那我倒要看看，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倾心吗？”
第981章 不想跟她竞争
他知道，如果不让姜云亲眼看到，她是不会死心的。
他看着南栀，这张跟小女儿相似的脸，让他有些不忍心。
但是……
姜老爷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作为盛浮川的前妻，我早就调查过你，你在他家族破产的时候离开他，现在又带着孩子回到他的身边……像你这样的女人，比得过小云对他的情真意切吗？”
南栀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她比？我并不想跟她竞争什么，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为了自己问心无愧……”
“呵。”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但你当初离开盛浮川的时候，你敢说没有是因为他破产的原因？”
南栀抿了一下嘴角，良久，说道：“没有。”
她怎么可能因为他破产就离开他？
她当初那么爱他，他们那么相爱。
可是她真的看不下去，他为了钱而奔波劳累的样子。
他分明是那样耀眼的人，仿佛天上高悬的明月。
她放在心尖的男人，她不肯看他坠入泥潭，所以才跟盛夫人做了交易……
“既然这个孩子是盛浮川的，你又为什么说是盛时墨的？据我所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在此之前，你跟他的生母盛夫人走得很近，就你表现出来的来看，你很像是两边攀高枝。”
他的话十分难听，甚至直接把盛夫人叫了上来——
“当年的事情，你跟南栀最清楚，说说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既然已经事成定局，姜老爷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但是最基本的一点——
他要给姜云出一口气。
但这些人看到南栀不堪的一面，也算为她出气了。
只是……
姜老爷子闭上眼睛，忽略了心里的不适，“盛夫人，你老实交代，当初南栀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盛夫人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人都躁动起来。
尤其是盛老太太跟周雨晴，两人都有些坐不住——
这毕竟是勾着她们的儿子、丈夫，抛妻弃子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变故，他们盛家也不会有那次的破产，更不会有盛浮川小小年纪就要扛起家族的重担。
也不会，有现在这样那样的悲剧。
盛老太太看着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中的盛夫人，她穿得光鲜亮丽，即便落魄过，也保持着优雅高贵的气场，声音愤慨，“你还有脸来！你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