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那么珍视的过去和回忆，到现在也被时光洗刷得什么都不剩下。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只平静地看着姜禹冬，“这样可以了吗？”
姜禹冬没说话，薄唇紧抿，轮廓刚毅的下巴泛着冷意，但比之前要松弛了很多。
他没说话，站起身，又仔细看了南栀好几眼，这才开口问道：“你说你的画技，是你母亲教给你的？”
南栀点头，姜禹冬的表情要比之前更凝重了一些，看了她好几眼，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姜老爷子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见着几个年轻人站在这里，开口说道：“好了，只是一件小事，既然画已经补好了，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小云，浮川，你们先下去稳住宾客，南栀……”
他顿了一下，叫她的名字时，仿佛有了长久的思考。
过了一会，才对她说道：“你跟盛时墨两个人是待在这里，还是先下去？”
姜云在一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南栀前后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难道就因为她会画画，把这幅画补好了？
可是这幅画，也是因为她才弄坏的！
她顶多也就是将功补过而已。
再者，南栀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分明只是一个律师，竟然还从小就会画画，她真是小看她了。
姜云站在这里，没有动作，等着南栀的回答。
身旁的男人却直接搂住她的肩膀，对她说道：“我们先下去。”
姜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盛浮川虽然没有跟她对视，但也没再看南栀。
她抿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爷爷，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说完，又看向姜禹冬，“大伯，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南栀和盛时墨，还有两个长辈。
姜禹冬最后沉沉地看了南栀一眼，对姜老爷子说道：“爸，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好，反正你也已经露面了，我会告诉他们你身体不适。”
姜老爷子很体谅他，姜禹冬生前跟小女儿关系最好，兄妹之间感情很深，这幅画又是她生前最后一幅画，他情绪波动有点大，也是人之常情。
第868章 他放不下你
姜禹冬点头，便先行退下。
南栀也后退一步，“抱歉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也先回去了……”
姜老爷子点头，突然又问了一句，“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他刚才对你的态度。”
南栀抿了一下嘴角，诚实道：“的确是挺好奇的，不过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告诉我，不是吗？”
“你倒是聪明。”姜老爷子笑了一下，“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事情调查出来之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是关于他女儿的事情，他不愿意有任何的风险，也不愿意有任何搞错的可能。
南栀似乎猜到了一点什么，问他，“我是不是跟你们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姜老爷子：“很像，像到几乎一模一样。”
盛时墨皱着眉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南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长得像的人，甚至不少明星在民间都有跟他们以撞脸为噱头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也大有人在，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叫过来的话……”
她有些失望地说：“下次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还以为他找她过来，真的是为了帮她摆脱盛浮川。
现在看来，他有他自己的目的。
南栀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她不是别的什么人，她自认为从小到大，家世清白，清清楚楚，跟他们姜家没有任何的关联。
就算南正寅为了程七月那对母子俩对她有所怠慢，但在她的身世问题上，南正寅也没有隐瞒过她。
她的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去世，她的母亲也没有什么家人。
“原来是这样……”姜老爷子眼神黯淡了下来，“你确定你妈妈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家人？”
“当然。”南栀说道：“我只见过我的爷爷奶奶。”
姜老爷子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对她说道：“……这些先放一边，但你放心，盛浮川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离开书房之后，盛时墨才牵着南栀的手，问她，“所以你今天过来找姜老爷子，是为了让他帮你摆脱盛浮川？”
南栀点头，吐出一口气，“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自量力，好像我在抱怨盛浮川纠缠我一样，可是……”
“我知道的。”盛时墨打断她，“他对你还有感情，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