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浮川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他扣上袖腕上的扣子，才低沉着声音开口，“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孩子的妈！”
一道明显的杀气闪过。
盛浮川手上的动作一顿，冷眼看着他，“是吗？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履行夫妻义务，你有什么话说？”
“你真不是个男人！”盛时墨忍不住骂了一句。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这么强迫她！盛浮川，你别欺人太甚！”
“你问问她自己，是强迫，还是半推半就？”
“你——”盛时墨冷冷地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接，周围的气温都冷得刺骨。
南栀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说了一句，“我要去看盛择了……”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听到落荒而逃的脚步声，盛时墨这才冰冷地看了盛浮川一眼，什么都没说，跟在南栀身后离开。
回到餐厅之前，盛时墨加快了脚步，走到南栀的身后，拉住了她的胳膊，“你等等……”
南栀停了下来，看向他，“怎么了？”
她头发凌乱，嘴角被咬出血痕来，眼里面显然还有着水光。
他看了一眼她现在这个模样，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等下怎么跟盛择解释？”
南栀这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几眼，“不好意思，我先去收拾一下，麻烦你帮我解释几句，就说我不太舒服，很快就会好……”
盛时墨应了一声，等到南栀整理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走廊上，“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走过去，盛时墨也起身，跟她并排走着，“那小子聪明的很，不用你解释什么，自己会明白的。”
南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盛时墨又问她，“刚才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南栀还是没有说话。
见她一脸苍白的样子，盛时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问她，“你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
他没话找话，南栀也不想搭理。
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从一开始，盛浮川就是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从前的盛浮川，说是将她宠上天也不为过。
尤其是姜柿去世之后，那段时间她就只有他。
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623章 近乎卑微的爱
或许是曾经丧母的痛苦，让人南栀一瞬间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那时的盛浮川对她而言，就是她那骤变不安的人生中，唯一一个能够抓住的东西。
所以她近乎卑微地爱着他。
为了让他身上能够不沾染风雪，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所以她跟盛夫人做交易，所以她出卖自己，只为了成全所爱之人。
——哪怕被心上人误解。
他是那么的恨她，以至于那样的恨意，能够将以前所有的爱都倾覆。
南栀承受他的恨意，承受了三年。
她以为自己的爱能继续撑下去，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了惩罚她，盛浮川会跟程七月搞在一起。
那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能够一直无条件爱她的，就只有姜柿，还有她自己。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别人只会轻贱她。
见她不愿意多谈，盛时墨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南栀简单补了个妆，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些虚弱。
两个人回到餐厅，盛择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多问什么。
南栀看着他，笑了一下，“你喜欢吃牛排？”
盛择点了点头，“我喜欢吃肉。”
“这样啊，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做肉吃好不好？”
盛择动作顿了一下，嘴里面还含着一块小牛排。
闻言，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过了一会才问道：“你做肉好吃吗？”
“还可以的！”南栀连忙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以后还可以学！”
盛择这才又点了点头。
南栀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掩饰了过去。
过了一会，盛择又抬起头，指着她的嘴唇，“你的嘴巴干到出血了，用一下润唇膏吧。”
冬天的时候，他的嘴唇也会干燥，池暖桐都会给他涂上一层油油的东西，很快就好了。
南栀脸色硬僵，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关心我。”
盛择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在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
另一侧。
姜云频繁地看着时间，有些坐不住，想要起身去找盛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