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瞪大了眼睛，剧烈地挣扎起来。
旁边的清洁工具被扫到地上，木棍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面的保洁人员经过，停住了脚步，“里面有人吗？”
南栀下意识就想叫喊，“唔”了一声，被侵进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绷紧了身子。
盛浮川淡淡扫过她的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随便她叫喊。
南栀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
她知道，就算两人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了，最后被议论的也只有自己……
她用力地咬着牙，听到门外保洁人员再三确认，“里面有人吗？”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随即摇了摇头，“应该是什么东西倒了……”
她懒得去整理，又去干其他的事情。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南栀这才苍白着脸色，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盛浮川掀开她的上衣，手指在她小腹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面轻轻地抚摸而过，“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南栀竟然真的会骗他。
“你是一开始就想让我帮你养儿子，还是后面半推半就，想要撒谎骗我的？”
南栀不说话。
他现在已经完全认定，盛择是盛时墨的儿子了，她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不说话？看着我。”
逼仄的空间里，男人的声音显得越发有侵入感，四面八方地席卷着她。
南栀沉默以对的样子，反而一点点激发了男人的怒火。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控制的猩红。
一开始看到他们时，还能够控制。
此时此刻，却无法再压抑。
“他要是彻底死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带着他的孩子，让我来当这个冤大头？”
南栀声音沙哑，“我说过，这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我的？”
盛浮川手缓缓下移，突然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要轻轻一握，就能够将它掐断。
“白纸黑字，亲子鉴定，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南栀红着眼睛看着他，“既然你认为孩子不是你的，我们明天也要离婚了，你现在这样又是在干什么？”
她的质问显得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度。
听在盛浮川的耳朵里，更是没有半分说服度。
男人就这么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
第620章 最后悔的事情
他就这么看着她，好像要将她脸上所有的细节都看进眼里。
过了很久，他才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我们还是夫妻关系，这样就放你走，好像有点便宜你了？”
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得轻了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昧。
周围的氛围变得轻挑，南栀的手挡在自己身前，“盛浮川，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猝不及防，毫无头绪。
盛浮川没有说话，眼神沉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她。
南栀看着他，眼里面带笑，却闪着泪光，“是我当年太年轻，我不该那么爱你……”
不应该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爱上了最好的他。
爱得太满，爱得太深，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痛苦。
但凡少爱一点，但凡自私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她那个时候多爱盛浮川，把他放在心尖上，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她不愿意让他惹上一丝尘埃。
所以哪怕把自己践踏到泥里，她也只愿意他深居高坐。
为了那笔钱，她跟盛夫人做交易。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悲剧，也注定了她的悲哀。
她不该那么爱他，也不该那么卑微。
这一场闹剧下来，只有盛择的存在，是值得她争取和珍惜的。
这个世界上，已经有那么多人用自己的痛苦总结出来了这样的经验——
爱人不应该爱得太满。
可很多时候，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被伤害过，才能够懂得这句真谛。
她曾经真的飞蛾扑火过，天真愚蠢过，如果不是真的失望透顶，她不会这么绝望，更不会后悔……
“刚才那句话，收回去。”男人低哑的声音充斥在她耳侧，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南栀没有说话，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们明天就要离婚了……”
“所以呢？”
“明天离婚，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盛浮川低喃着说出这句话，“这就是你想要的？”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南栀回答得很快，“或许早在三年前，我们就不应该结婚。”
……三年前，就不该结婚？
男人眸中的猩红渐渐退却，又恢复成了一望无际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