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到她那张坠着眼泪的脸，盛浮川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心也冷硬下来，“我只问你一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南栀摇头，“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对不起……”
“南栀！”男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他将她抵在沙发上，指腹的薄茧用力抵在她的肌肤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问出那个他心底潜藏的可能。
在意识到这个可能的时候，盛浮川差点颠倒了自己的整个精神世界——
他也曾预想过，南栀的那个孩子，会不会跟自己有关……
她会不会是因为怀了自己的孩子，不愿意让孩子跟着那时破产的他吃苦，才决定离开他的。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可悲，只有这样去猜想，才能让被背叛的痛苦减轻一些。
盛浮川已经给南栀找好了理由，只要她说，那个孩子是他的——
“不是……”
南栀浑身猛地一颤，看着盛浮川陡然猩红的双眼，无助地摇头，“不是，真的不是……”
她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袖，“他不是你的孩子！”
男人刚才那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南栀浑身上下浇了个透彻——
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只是知道盛择的存在，就已经让盛浮川这么冲动，他若是知道盛择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南栀又想起那天盛夫人对她的警告，盛择还在她的手上，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够要了盛择的命，她怎么敢去赌？
男人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既然你矢口否认，不如我们一起去夫人那里对峙，看看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别去！”南栀几乎是用尽全力抱着他的腰，“他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南栀这样的反应，已经让盛浮川无比心凉。
但他不死心，将她箍在他腰间的手拉开，“南栀，我已经查到了，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是怀了孕的。”
一句话，仿佛平静水面炸开的惊雷，将南栀的理智彻底粉碎——
他怎么会……怎么会查到……
她分明已经消掉了医院那边的记录，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第209章 南栀曾经怀过孕
盛浮川转过身来，看着南栀陡然煞白的脸色，语气晦沉，“你的确藏得很好，但医院那边也不是密不透风。”
“南栀，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藏在这份冲动下，是怎样的紧张和期待。
他一直痛恨的那段背叛、无法释怀的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骨肉。
盛浮川曾经就在预想，要和南栀生个孩子。
男孩女孩都可以，都是他跟南栀在这世上的血缘牵绊。
但那个时候，南栀还在上学，他也舍不得让她还没有毕业就大着肚子遭受别人的冷眼和非议。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低谷破产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南栀大着肚子，被别的男人扶着产检的画面——
但现在，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盛浮川难以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
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前行良久的将死之人，茫然前行，渴求一点水源，却始终只能看到绝望。
然而一转身，发现身后就是绿洲。
他用力地握着南栀的肩膀，视线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南栀目光沉痛，将他用力的长指，一根一根地掰了下来，心间好似有千斤重。
她摇头，一字一句地说：“不是。”
男人一下子就收紧了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肩膀给捏碎，“还在撒谎骗我！”
他有些失控，用力将南栀摔在沙发上。
后背传来一阵沉闷的疼痛，南栀闭上眼睛，脸色煞白。
但还没来得及缓过那阵痛苦，盛浮川就直接将一堆照片甩在了她面前，“这是你三年前去医院检查，意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
南栀猛地睁开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些……”
他竟然都查到了，怎么办？再继续下去，他是不是就要查到盛夫人头上？
“你还想骗我？”男人的脸色冷得有些可怕，“你别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跟别人暗度陈仓了，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南栀脸色苍白，“盛浮川……”
男人打断她，“我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你那个时候怀的就是我的孩子，时间也对得上，小择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一声声质问，要将她逼到绝路。
南栀攥紧其中几张照片，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