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有回答，只沉默着。
陆倾寒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愿意回答，还是默认了？”
南栀摇了摇头，“随便你怎么想……”
陆倾寒忍不住动了气，“就你这副样子，浮川怎么可能原谅你？”
就连他看了，都觉得气愤。
他还是愿意相信南栀是有难言之隐，可她就算有难言之隐，也应该坦诚地告诉盛浮川。
她什么都不说，就让盛浮川接受那样的她，怎么可能？
换作是南栀，盛浮川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还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等她辛辛苦苦从低谷里挣扎出来之后又回到她的身边，想要跟她在一起，她又是什么感觉？
“你能不能够将心比心？要是你站在浮川的位置上，你还能够用以前那样的心态对他吗？”
南栀目光闪烁了一下，脸色暗淡了下来。
她不知道。
倘若她处于盛浮川那样的境地，也许可能会跟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闭上眼睛，眼里面划过一抹自嘲。
在走上那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跟盛浮川之间也许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比起两个人一起沉沦，她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堕入黑暗，看到他走入光明里。
当初的南栀就是这么傻，哪怕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盛夫人给她铺下的那条路——
“南栀，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他生下孩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陆倾寒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这是你跟浮川之间最根源的芥蒂，如果不解决，你们不会有未来的。”
南栀睁开眼睛，笑着看向他，“我明白了，你就是他派来套我话的，对吧？想要知道我那个孩子跟他父亲的下落。”
陆倾寒眼神闪烁了一下，被她察觉到，但也没有慌乱，“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要知道你那一年到底是做了什么，难道不正常吗？”
“正常，可是……”南栀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有不能说的苦衷。”
“什么苦衷？”陆倾寒冷笑了一声，对她已经失去了耐心，“我看浮川说得也挺对的，你就是被外面那个男人抛弃了，所以只能够回来找他，浮川还要是还愿意接受你，那就皆大欢喜，他要是不愿意接受你，你也没什么损失。”
南栀哑声问：“他就是这么想我的？”
陆倾寒讥诮道：“任谁看了你这样样，都会这样想你！”
第178章 离婚协议
南栀没说话。
沉默了很久，她开口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没有再开口，一种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陆倾寒坐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根，没有像先前那样失态，反而笑了一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吧？”
南栀抓了抓床单，无所谓地看着他，“既然盛浮川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他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们真是……一对神经病！”
陆倾寒直接站了起来，“不止你，连盛浮川也是！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结婚了！
刚刚得知南栀离开真相的他，是毫不犹豫地站在盛浮川那边的。
他以为盛浮川是在纠结对南栀的感情，不知道该不该接纳她，所以在挣扎。
但他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早就已经结婚！
既然都已经做了决定，那又在那里纠结干什么？
南栀没说什么，也并不想跟他过多的解释。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有身在其中，外人如何说都是他们自己的看法，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只对他道：“我原本是打算今天出院之后，就找律师准备离婚协议的，但既然陆医生你说我现在还不宜出院，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南栀笑了笑，“反正你跟盛浮川是好兄弟，应该知道他想怎么协商这份协议。”
陆倾寒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才冷静下来。
冰冷的温度滑过喉咙，额头传来一阵疼痛。
冷静了很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自己不就是律师？难道连个离婚协议都不会写？”
南栀笑了，“也是，那就不麻烦你了。”
她看上去没什么所谓，“只是还要你替我跟盛浮川说一声，如果他空出时间的话，希望他能够跟我去离个婚。”
……
盛世大楼。
M国那边很快就传回消息，信托合作案已经在推行，很快就能够上头版板条，宣布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