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后，南栀摇摇头，沙哑着声音回答，“够了。”
她说：“已经够了。”
她勉强撑起身，看着盛浮川的眼睛，“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盛浮川，我们离婚吧。”
……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程怡芝没有工作，一整天都陪着程七月在住院。
她心里面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压根就没什么大事，但盛浮川在这里陪着她，她自然是巴不得他多住几。
天南正寅公司里面还有事情，也是因为盛浮川在这里，不想怠慢了这尊大佛，才一直陪着程七月。
她睡下了之后，程怡芝体贴地对南正寅道：“我们也洗洗睡吧，你也累了……”
她说完，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跟南栀都聊什么了？一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怎么看怎么温柔。
南正寅不愿意相信南栀说的那些，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故意不给南栀生活费呢？
程怡芝见他心事重重，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吗？”
南正寅问她，“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的，你到时候记得给南栀转一笔钱，她做手术，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程怡芝神情闪了闪，眼里面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当然了。”
她说：“你还怕我不给她钱不成？我平时给她的生活费都是按时给的，而且都多给了很多，就是怕她在外面钱不够用！只不过七七住院，我一时之间有些着急，就忘了，不过我平时给她的钱也足够了。”
听她这么说，南正寅松了一口气，“嗯……那南栀怎么说你一直都没有给过她生活费？”
“什么？！”程怡芝的表情十分惊讶，“不可能！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看着他的表情，程怡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眼里立刻有了泪，“你怀疑我克扣她的生活费？”
第169章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眼看她就要流眼泪，南正寅连忙解释，“我当然没有！”
程怡芝抽噎道：“如果你没有，你怎么可能会问我这样的话？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女人？我跟七七花的钱，都是你给我们的，我怎么可能会亏待南栀？再说她一直都对我不满，我要是真的亏待她，她难道不会跟你告状吗？”
她这么一说，南正寅又有些摇摆起来。
的确，要是程怡芝真的这么做了，南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估计是生气他这段时间冷落了她，所以故意这么说吧。
“好了好了，我信你，你别哭了……”
程怡芝擦干净眼泪，拉着她的手，“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南栀对质，你跟我一起去！”
话落，她便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南栀的病房走去。
……
南栀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南正寅竟然还会来找自己。
此时的她，正满身狼狈，在盛浮川强行掀起的漩涡中沉浮。
门口传来南正寅刻意压低的声音：“南栀，睡了吗？”
他只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声，便拧了一下门把手，随即疑惑道：“怎么锁了……”
南栀抬起充满水汽的双眼，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
盛浮川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越发用力。
直到南栀受不住，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嘴唇都渗出点点血痕的时候，他才撤了力道，亲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低哑道：“……是我锁的。”
他来之前，就蓄谋已久。
南栀深吸一口气，没说话，等着外头的南正寅离开。
盛浮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低低笑了声，“就这么紧张？”
他将她汗湿的头发别在耳后，眸光逐渐沉了下来，“南栀，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男人语气认真，还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沉重。
南栀看着他的眼睛，抿了一下嘴角，“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累了，我也累了。”
话落，门外的南正寅陡然提高了音量，“南栀，你睡了吗？”
南栀看着身前的男人，用眼神质问他。
盛浮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笑着抚摸着她小巧的耳垂，“如果南正寅发现我躺在你的床上，会是什么反应？”
南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
她眼神闪烁，却想开了一般，无所谓地笑了，“那就让他看见吧，反正到时候伤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程七月。”
盛浮川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南栀迎上他的视线，没有丝毫的畏惧。
甚至在南正寅再一次呼喊她名字的时候，张嘴欲答——
盛浮川脸色一沉，用力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