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赶紧丢了这件可疑的外套,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小姑娘。
烫……
她全身好烫……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连头顶上支棱着的呆毛都瘫了下去,像是只柔软到没有了骨头的猫,歪在他的怀里。
都不用去测温度,发烧了。
顾诀叹了口气,小姑娘的身体本就不太好,前段时间也许太累了,积攒的病情突然爆发,竟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诀帮她把外衣脱掉,把她重新塞回被子里,她穿着米色的小吊带,柔软的贴着身子,长长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脸颊和毕竟上,眉心紧锁,小脸烧的一片通红。
“来,先吃点药。”顾诀托着她坐了起来,舒梨无力的歪在她的肩膀上。
舒梨难受的摇了摇头,不喜欢喝药,上辈子中药西药比饭吃得还多,每次感染,都是烧到精神恍惚。
舒梨闭着嘴巴,躲了躲,小脸钻进了他的侧颈里,抗拒。
身体健康的时候有理智,现在脑子烧得一团浆糊,舒梨难受,没劲儿,不想吃药……
“张嘴。”顾诀命令。
舒梨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思考了片刻,顾诀这种语气的危险程度……
啧,都不如阴阳怪气呢,不危险,继续躲……
小姑娘讳疾忌医一般,藏在顾诀的脖颈里,比正常体温高了两度的气息打在他的侧颈上,耳畔边,缱绻暧昧到了极致。
顾诀端着药的手,忍不住颤了颤,褐色的汤药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他的眸子暗了几分……
明知道舒梨不是过小孩子使性子,没有半分绮思,偏偏他这个成年人……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产生了无数种下流想法。
又脏,又下流的,卑鄙色胚想法……
“不想喝药?”顾诀哑着嗓子问,比高烧的舒梨还要低哑几分,原本揽着她细腰的手,比她还烫。
小姑娘的小吊带太薄了,太软了,朦朦胧胧的,欲说还休,欲拒还迎的……
舒梨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在他身上小猫尾巴一样……
顾诀的大手一紧,把摇摇欲坠的药放在了桌子上,反身,把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
“不想喝就不喝了,乖,不强迫你,”
舒梨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昏昏沉沉的躺在他怀里,浑然不知,危险的野兽已经张开了獠牙,顾诀声音低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物理散热法?”
舒梨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只听到他继续说,
“不用吃药,盖上被子运动运动,大汗淋漓,睡一觉就好了。”
顾诀咬着她的耳朵,恶意地说,
“我做过医生,最讲医德,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工作,献身什么的,也心甘情愿……”
舒梨被吓得,虎躯一震!
猛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顾诀俊美的脸,凉薄的唇,就在她的眼前!
那么近,几乎一张嘴,就能把舒梨整个吞了!
舒梨这一吓,半身冷汗,忽然就有了力气,推开顾诀,端着药,闭着眼睛,
“吨吨吨……”喝光了。
碗底都舔干净了。
“啊,太好喝啦~”舒梨被吓回来的神志清醒了片刻,砸吧着唇角,享受美味一样,眯着眼睛说瞎话。
顾诀看着她伪装满足的小表情,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小病梨也很可爱,只是不希望她生病吃苦。
“张嘴。”顾诀冷着嗓子说。
舒梨现在是真的怕他了,赶紧乖巧地张开了嘴,顾诀看了一眼,扁桃体已经肿了起来,喉咙发炎的厉害,满是血丝,怕是咽唾沫都觉得疼。
顾诀掐着她的下颌仔细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舒梨仰着头,双眼无神,目光呆滞,浑身冒着傻气……
舒梨仰着头看着他,乖巧听话,但是喉咙疼,身上难受,骨头痛,没有力气……
好久没有生过病了……
好难受……
嘴巴喝药,哪里都是苦的……
~(>_<)~
舒梨正自怨自艾,忽然,嘴角一凉,舌头上被他塞进了一块糖。
顾诀好久没有喂她吃糖了……
清爽的青梨味,好甜~
“你现在不应该吃甜的,嘴巴不苦了就自己吐出来,不然喉咙会更疼的。”顾诀捏了捏她仓鼠一样的脸颊。
舒梨点头,躺在床上,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
下午,听到敲门声,才清醒了几分。
顾诀端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两人同时抬头,顾诀刚要开门,舒梨却哑着嗓子,
“咳咳,顾诀……”她费力地拽住顾诀的衣角,
“别让我妈知道……”
顾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才走了出去。
原本打算一起返程的人,都在门外,顾诀早就说了,黑凤梨要推迟航程,愿意等的就等,不愿意的自己买票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