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拿着头盔,瞥见隧道里的狼藉,惊道:“卧槽,这现场有点严重啊。”
“谁他妈这么不长眼,艹了。”男人语气里透着心疼,“这不是那全球限量款跑车?”
阮梨听着,将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打了个寒颤。
静谧的隧道里。
只剩下男人吵的让人耳朵发疼的声音,寒冬的夜风吹透了少女单薄的衣服,以及,少女散落在胸前的黑发。
时序冷然的目光扫了眼阮梨,轻笑,“吵死了。”
说着。
时序眉眼间透着一股漠然的疏离感,他拿过头盔,下颚轻抬,对男人说:“下车。”
“......”男人听到这话,悻悻然下了车,把位置让了出来。
时序拿过头盔,扔给阮梨,长腿跨过机车,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意思明显。
上车。
“......”
阮梨戴上头盔,跨坐在时序身后,重型机车启动的一瞬,周身刮起了凛冽的寒风。
阮梨条件反射性的搂着时序的腰,额头贴着他的后背,看着眼前所有风景在迅速倒退。
“喂。”
时序突然喊她。
阮梨:“干嘛。”
她放大的声音在这夜晚里显得格外干净,像是不属于这夜晚的清冷。
时序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车速达到最高,四处刮来的风格外猛烈又冷冽,仿若给人一种天涯来世飘零的凄美感,像是绝境里奔赴新生的奋不顾身。
时序没有再喊她。
一路油门到底,顺着山路蜿蜒向上,昏黄的路灯点缀着山壁,自上往下,竟有种凋零的美感。
重型机车停在山顶处的赛车跑道上。
赛车场上聚满了人,发出剧烈震颤的响声。
伴着一场比赛结束。
阮梨跟着时序走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女人,目光齐刷刷地朝他们看过来。
其中有个烫着大波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过来,一手搭在时序肩上,头微微靠着,嗓音软的像发嗲,“序爷,好几天不见,人家可快想死你了呢。”
像是注意到时序旁边的人。
女人柳眉轻佻,“哪儿来的小妹妹,长的真纯。”
时序扫她一眼,轻笑,“哪都有你。”
时序在笑。
看着散漫又随性。
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时,重型机车主人走过来,扯着笑,“序爷,今天怎么比。”
第2章 小姑娘,看着很眼生啊。
“嘿,”男人看向阮梨,插科打诨道:“小姑娘,看着很眼生啊。”
说着。
男人就准备伸手,去逗逗阮梨,“暗黑系啊,小妹妹。”
听到这话。
阮梨皱了皱眉。
也就在这时。
时序面上没什么表情,冷淡道,“任军。”
任军伸出去的手,立马收了回来,接着又笑了起来,“啧,序爷这也是你的妞?”
时序没回答。
不置可否。
时序身旁的女人暗自打量着阮梨,闷闷的哼了声。
阮梨对这些浑不在意,像是急于解决手上棘手的事情,轻声,“喂。”
时序:“?”
阮梨:“可以开始了吗?”
时序一边拿出烟,一边回,“跟我来。”
女人殷勤帮他点上烟,火舌迅速窜起。
时序不等她回答,吸了口烟,又吐出郁郁的烟雾,向前走。
阮梨跟上。
——
死亡撞车。
顾名思义。
是由驾驶人和对手分别坐在赛车驾驶座上,在裁判旗帜落下一瞬,为比赛开始,赛车发出嗡鸣,像是黑夜里的猛兽,朝着对方车头撞去,是一场来自死亡的宣判,是能者的较劲,是一场,殊死搏斗。
阮梨挑了辆黑色跑车。
坐下。
手握着方向盘,安全带系在身上,车窗被敲响,她侧目,看见那个叫任军的男人。
降下车窗。
任军像是善意的提醒,“序爷就没输过,你早点认输,还有机会。”
任军瞧着小姑娘,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上回和序爷玩这个的,这还住在医院呢。”
他才没有夸大其词。
赛场上。
谁不知道时序,谁不知道这人是个不怕死的,真还没见过谁从时序手里拿过第一。
阮梨看着他,神情漠然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认输?”
任军:“嗯。”
任军觉得他说的话起了作用,正准备接着说几句,话音被打断。
他听见阮梨说:“我不会。”
“......”
我不会。
神特么的我不会。
任军愣住。
艹了。
这妹子她不怕死。
任军欲言又止。
阮梨已经升上车窗,她目视着前方,仿佛透过车窗看见对面那辆银色跑车里的男人,带着审视,玩味的视线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