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岳果然很受用,他握住陈蓉蓉的手,语气不自觉放缓,温声,“她要是有你这样懂事,我哪里要这样累,还好这个家有你。”
这话。
一字不落的落入阮梨耳朵里。
她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陈蓉蓉那句,“和家圆满”,圆满,多讽刺的一句话。
她母亲和外婆早逝。
那一年,她只剩下阮岳和外公,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亲手送走了妻子,强忍着悲痛,还是主持着大局,外公那时候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还有软软,我不能倒下呀,我倒下了,我们软软该怎么办。”
他经历了这世上最悲痛的事情,依然为了阮梨撑起一片天,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傲骨,护着阮梨,让她身处象牙塔,永远不必接触到外面的黑暗。
那时候。
阮梨什么都不明白,她最爱的人是外公和父亲,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祈祷,外公和父亲要长命百岁,要一直健健康康的陪着她长大,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日子也算得上平淡,可好久不长。
没多久,外公突发疾病,一夜之间疯了,住进了疯人院,不久后,就从那疯人院楼顶当场坠下,他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睁着,直视着前方,像是死不瞑目,那眼神,阮梨忘不了,也不想忘。
她要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恨意活着。
要带着妈妈、外婆外公的血海深仇,亲手了结凶手。
外公的遗物不多,她去认领的时候,发现外公有一本相册,相册里多数是她和外婆还有母亲的照片,每一张相片的背后,都有一段话。
是温馨,是温情,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爱人和后辈的喜爱。
她翻看着照片,读着外公写下的每句话,突然发现了里面藏着的秘密。
阮梨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陈蓉蓉和阮岳的密谋已久,突然破败的娘家,和受不了巨变的母亲外婆,以及突然疯了的外公,都是他们一手的杰作。
圆满。
早就不复存在了。
——
时序被任军邀来了酒吧,说是酒吧里新来了一种酒,挺上头。
酒吧里人声鼎沸,灯红酒绿,躁动的音乐刺激着人的耳膜,几个人坐在卡座,又叫了几个女生陪着。
时序坐在里侧,手里拿着杯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任军和李澍讲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其中有个人下载了一段视频,拿出来给他们看,“这是不是上次清吧那个歌手?”
任军看着女人躺在地上,眼神里流露出惧怕,像极了温软又乖顺的小狐狸,差点没反应过来。
“卧槽——”
第15章 我靠,纯情小c男啊。
任军拉着李澍,“是她吧,那个赛车手。”
每个人对她称呼都不同。
李澍看了眼,点头,“是她。”
那人先前还觉得可能是相似,不敢确定,如今都说是她,大为震惊,“有句话不得不说一下,她是不是有个什么毛病。”
任军:“?”
李澍:“?”
那人挑了挑眉,“双重人格。”
任军:“......”
李澍:“......”
时序散漫的笑了声。
那人语气夸张地说,“上回我见她一个干一群,今天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还手,除了双重人格,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酒吧里放着当下炙热的情歌,歌手站在舞台中央唱着,不少人挥舞着荧光棒迎合着气氛。
任军凑上来,“序爷,你觉得呢?”
“我偶像总不能真有个什么病吧。”任军觉得也挺有道理,“不然,那个视频实在没法解释啊。”
时序目光瞥在视频上,女人躺在地上,破碎感十足,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时序嘴角扯过一抹笑,“双重人格?”
任军点头。
时序侧目。
任军:“?”
时序:“去看看脑子。”
任军:“?”
时序:“不要了可以捐。”
“.....”任军受到打击,去找李澍求安慰,“序爷让我捐脑子,我捐个毛。”
李澍瞅他,“捐吧。”
任军:“......”
众人爆笑。
几个人过于瞩目,特别是坐在里侧的时序,凌厉锋利的下颚线,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和过于出众的气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更招女生喜欢。
图图坐在几个女生之间,观察了很久,时序对什么都表现的淡淡的,越是这样,她越喜欢。
她从众人面前走过去,在时序身边坐下,拿着酒杯碰了下时序杯子,“时少,喝一杯吗。”
时序侧头。
图图长的明艳,很漂亮。
她自信自己足够有资本,语气又软又嗲,“一个人喝酒,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