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正常日子的还是她。
眼睛发酸,鞠景想陪着哭,又怕她更难过,强忍着眼泪。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哄着谌之双,等着她渐渐稳定下来的功夫,鞠成周带着阿晨来了。
似乎是知道谌之双在哭,鞠成周没看她,故意撇开目光。
云淡风轻的一句,“手头的工作能解决的尽快解决掉,我给阿晨预约了国外的医生,你们找个时间带他去瞧瞧,把移植人工耳蜗的手术尽快做了,别再耽误了。”
他偷偷问了咨询了好些医生和朋友,了解了国内外的情况,特意给阿晨预约的国际有名的医生。
等做个全身检查,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阿晨就有机会听见这个世界了。
阿晨听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着姐姐在哭,一下子就着急了。
掏着口袋找纸巾,找不着就用袖子给她擦,满眼的担心。
被谌新翰惹哭的劲过去,又因为鞠成周的一点心意感受到哭,眼泪停停掉掉的,怎么哄都哄不住。
想问问鞠成周是怎么打发谌新翰的,可哭到说不出话,谌之双一时就没问。
知晓丢人,便躲在鞠景怀里,长久沉默着。
鞠景努力安慰她,示意鞠成周先回去。
否则谌之双得哭的更凶。
耸耸肩,仿佛没发生什么,鞠成周领着阿晨走了。
是回Z城的别墅,习娅思在家等消息。
拍拍谌之双的肩膀,鞠景抽出手给黎济发了消息,告诉他没事可以放心了。
再抬眼,发现负责接送的司机还等着,望眼欲穿。
“学姐。”
鞠景用手给她擦眼泪,“妈做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去吃呢,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回家吧。”
艰难的点点头,谌之双拉着她,难得的对“家”这个词有了同理感。
她好像,真的有家了。
*
吃了饭没多久,鞠成周收到乘风集团的消息,又临时赶回去了。
聚在一块儿吃饭是极少的事,实在忙的不可开交。
习娅思习以为常,送走他就自顾自的回厨房洗碗了。
她最近是清闲不少,经常回来。
鞠景在客厅和阿晨打游戏,玩的挺欢。
谌之双坐不住,进厨房帮忙。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洗着碗,谁也不开口。
半响,习娅思瞥了她一眼,温温一笑。
“是想问我成周给了你父亲多少好处?”
心思被猜中,谌之双焦灼的舔了舔唇,“是。”
很实诚,她想知道。
也必须知道。
习娅思把洗净的碗递给她,“不管怎么说,没有你父亲就没有你,他也确实是养了你和阿晨几年,这钱是该给的。鞠景给的是你的赡养费,成周给的是阿晨的赡养费,和你一个价,不多,但是你们自由了。”
鞠成周做事自然比鞠景要周到,别说是合同了,就连姐弟俩的户口都准备迁出。
谌之双和阿晨都成年了,并且是自愿的,以工作为理由办一下很方便。
如果谌新翰再赶来找谌之双或者阿晨的麻烦,他要面对的,将是乘风集团的律师。
谌之双了然,沉重的点了下脑袋。
“那……给阿晨移植人工耳蜗的费用呢?”
她原是想攒点钱,再带阿晨去做的。
没想到鞠成周一并考虑到了。
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习娅思无奈,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太见外了,如果鞠景是男孩,我要给你的会比现在更多。因为她是女孩,我没法在国外帮你们办一场像样的婚礼,至于聘礼什么的,都还没有给你。你就把这些,当做是聘礼吧。”
“至于阿晨,鞠景和你在一起,我们还免费多一个儿子,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应得的,我们也不能少啊。”
不太能接受这种理由,谌之双受之有愧。
“你们帮我们的,够多了。”
“我能和鞠景在一起,就很知足了。”
“阿晨也很麻烦你们。”
一句一句的,她有些说不清,但全然亏欠。
不置可否,习娅思关了水。
“我问你啊,你认为,我养鞠景是为什么?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向我们索要,又是为什么?”
分明是理所应当的事,谌之双忽然说不出所以然。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鞠成周和习娅思这般,愿意善待自己的孩子的。
至少她的父亲就不是。
习娅思笑了笑,换轻松的语气。
“现在我养鞠景,等到我老了,她自然会养我。谁不希望老的时候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啊。我曾经还担心家里就鞠景一个,她未来会孤单,赚钱的时候会吃力。”
“乘风集团是能给我们囤下不少的积蓄,可商界风云变化,一天一个样,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兴许我们哪天就破产了,鞠景还得讨饭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