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奇怪，沈教授怎么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沈教授？”第一次沈教授没听到，她又叫了一次。
沈君兰终于回过神，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老婆，你真美。”
名姝低头看了一眼，提着裙摆问：“沈教授是说礼服裙美吗？”
“是你穿得美，换个人来穿就没有这样的效果。”
名姝还是觉得别扭，面对这样高奢的服饰，她不太自信，“沈教授，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不是，完全是肺腑之言，老婆不信的话，”沈君兰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抓起名姝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按，“心脏不会说谎。”
密集的震感传到手上，名姝触电似的收回自己的手。
沈君兰靠近，在名姝耳边说：“老婆，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吗？”
名姝咬着下唇不说话。
沈君兰继续在名姝耳边轻声道：“如果是在家里，我一定忍不住……”
“不许说了！”名姝着急忙慌地抬手捂住沈教授的嘴。
几秒后，名姝打开了试衣间的门，出去看礼服裙穿在她身上是何效果。
名姝也被镜子里的人镇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镜子里的人正是她。
沈君兰不紧不慢地从试衣间里出来，微笑道：“老婆也被自己美到了，说明我真的没有骗老婆。”
名姝害羞地低头看脚尖，沈君兰注意到名姝的鞋子，笑说：“人鱼公主还需要一双漂亮的鞋子做搭配。”
名姝下意识想到能跟这礼服做搭配的鞋子又是一大笔消费，不由变得焦虑起来，好像自己是一个榨取沈教授钱财的人。
“不用这么麻烦的，沈教授。”名姝道：“我们可以再去找找便宜一些的礼服，租一晚一两千就能解决，说不定鞋子也能包，玲玉之前工作有这方面的经验，我问问她。”
“老婆，你不喜欢这礼服吗？还是说我为你花钱，让你有负担？”
“我……”名姝不敢乱答，怕伤沈教授的心，她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喜欢，但是我觉得我的喜欢不值这么多钱，让沈教授为我花这么大一笔钱，我确实心里有负担。”
“老婆，我觉得你值得，你的喜欢也值得。你知道吗，老婆，遇到你之前，金钱对我用处不大，我有很多钱，但是我很少有什么花钱的渴望，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我的钱有价值，钱可以帮你解决你原生家庭的难题，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能为你花钱，我很开心，老婆。这是我的想法，确实没考虑全你接受是否会有很大压力，抱歉。”
“沈教授，我……”
名姝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知好歹，沈教授对她这样好，愿意为她花钱，甚至还愿意反思，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
而她呢，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动的，社恐、不自信、不善言辞，要是她嫁的是其他人，应该早就被厌弃了。
也许是因为沈教授是老师，更懂得沟通和表达，她此刻十分嫌弃自己嘴笨，想说不知怎么开口，心里一团乱麻。
“别急，老婆。”沈君兰温柔地拥住名姝，“慢慢想，我会听你说话，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名姝感激地点头。
沈君兰脑中突然有个念头闪过，然后自嘲地笑问：“老婆，是不是我对你好的方式有时候过于霸道了，显得不够尊重你？”
名姝观察着沈教授的神色，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君兰笑着舒出口气，“我反思，然后改正。”能沟通明白的问题，在沈君兰看来都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
名姝又摇了摇头。
沈君兰问：“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教授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名姝道，她遇事还是本能地苛责自己，觉得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已经对她非常好的沈教授要求过高，人无完人，沈教授已经是非常完美的恋人和结婚伴侣了。
“不是你有问题，老婆，只是我们的思维不一样，我的思维不代表正确，你的思维也不低我一等。”
两人几乎要就这个问题辩论起来，趁她们换礼服裙跑去上了个卫生间回来的店员过来才让她们先前的对话终结。
沈君兰捏了捏名姝的手道：“存档，晚上休息的时候再讨论。
名姝困窘的脸透出一抹红，晚上休息的时候继续讨论，边那个边讨论吗？
店员有些近视，走近了才看清，被名姝美到说不出话。
先前名姝面对她时一直是微微低着头的，她没看到名姝的正脸，这会儿才看清名姝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