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沈教授依赖的感觉,也第一次有了一种担起爱侣间责任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虽然名姝主动跟酒店前台沟通交流时眼神不自在,声音微微发颤,但她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成长的喜悦。
沈教授把最“虚弱”时的自己交给了她,全身心地交给了她,她怎么能让沈教授失望呢,她不能。她也没有,她克服了障碍,甚至在前台小姐姐跟她说别有深意地对她说夜晚愉快时,轻轻点头回应。
天晓得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用那样暧.昧的语气对着说话,她一颗心都要炸了。
不能炸,名姝努力维持着主导者的人设,今晚,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承担起照顾沈教授的责任,无论是出于沈教授帮她这么多,还是出于她是沈教授的妻子,还是她真的想在她们的关系中找到自己多一点的存在。
被动变成沈教授的解药,和主动变成沈教授的解药并照顾好沈教授,看似相似,但是完全不一样。
名姝将好像变得柔软无骨的沈教授带到了开的房间,沈教授还是半靠在她身上,但并没有将自己的重量压过来多少。
“沈教授要先去洗澡吗?”名姝问。
沈君兰点头,从前都是让名姝先洗,洗完等着她,今天她来等名姝。
温热的水流冲刷,沈君兰感受到心里那把熊熊之火渐渐变成了文火,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给名姝带来那种她未来有一天会移情别恋的担忧。
因为她对名姝的依恋都体现在身体的亲近和无节制的掠夺吗?
除此之外,就是条件上的差距,在一起这么久,名姝应该了解她不在乎那些条件上的差距,要是在乎,她们就不会领证,步入婚姻。
那问题应该就出在她表现爱的方式太单一,当今社会对性仍旧带有很深的禁.忌,认为性就是不好的,是羞耻的,邪恶的,这样想的大有人在,曾经的名姝便是如此,在经过她的夜课教导后,名姝的羞耻感似乎减弱了些,但若要彻底减去是一场持久战。
人们认为太痴迷于性是有问题的,沈君兰也承认自己确实有问题,但她同时也觉得人们普遍不能正视性,这同样也是问题,一种普遍存在的问题。
作为教授,沈君兰甚至想写一篇论文专门分析这个问题。
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再解决问题,要如何解决问题呢,沈君兰认真地采用论文的方式来为自己有了一点小裂缝的婚姻寻求弥补之法。
温热水流不断从她身上淌过,滴落,她势必要想出一个办法。
在外面等着的名姝就有些着急了,隔音很好,名姝只能听见微弱的水声,已经一个小时过去,沈教授还没出来,跟沈教授在一起这段日子,沈教授还没有在浴室待这么久过,名姝担心沈教授因为瘾症没有得到及时的缓解,已经晕倒在浴室。
“沈教授。”名姝急得敲门。
水声停了,名姝又唤了一声沈教授,下一秒,浴室门被从里面拉开,头发湿漉漉的沈教授映入她眼帘,此时的沈教授一点也不像狼了,更像一只湿漉漉的狗狗。
名姝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听到的一个说法,狗是由狼驯化而成的,电视剧上的狼往往也是由狗扮演,名姝并不知这个说法是否真实可信,只是这一秒,她觉得是可信的。
“老婆。”沈教授开口叫了她一声,深邃的眼眸也跟头发一样湿漉漉的。
“嗯。”名姝应了一声,道:“我帮你吹头发吧。”
“好。”沈君兰微笑答应,她觉得小兔子老婆刚刚跟她心有灵犀。
名姝找了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像披肩一样搭在沈教授肩上,免得湿发滴落的水珠都滑进沈教授的浴衣,又另外拿了一条干毛巾给沈教授的头发吸水,然后才用水风机吹。
吹风机嗡嗡声响起那一瞬间,名姝觉得似曾相识,沈教授曾经给她吹过头发,名姝的手指穿过沈教授的头发,感觉到风很暖。
风声停止的那一瞬,名姝也将手从沈教授的发间取出,抽手时,名姝发现了沈教授头上有一根白头发。
名姝手一顿,轻轻碰了一下那根白发,不想被沈教授发现,便彻底抽了手。
沈教授还年轻,人有一两根白头发也正常,但沈教授本就在意跟她的七岁年龄差,名姝便选择不告知沈教授,以免徒增沈教授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