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的目光在她手指上转了一圈,灌凉水平息热意。
窗外夜色深深,刚经历缺氧的大脑慢慢运转着,记忆一幕幕重现于脑海,宁久微不着痕迹的思索了几秒钟,放下水杯说:“我只回答一次。”
“行,我竖起耳朵认真听。”苏憬澜感觉这个回答不太对劲,可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宁久微笑得意味深长,“不是时医生。”
“嗯?这算什么回答?”苏憬澜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扑倒宁久微掐她的脸,“不愧是宁老板,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宁久微的回答,回的是她之前才的疑问——第一个人是时医生。
垂下来的发丝弄得宁久微脸颊发痒,宁久微搂住苏憬澜笑容冁然,“是你自己问是不是时医生,我回答你了,不是她。至于是谁,那是第二个问题,苏总没有机会问了。”
“你啊。”输在宁久微手里苏憬澜甘之如饴,凝视着面前盛着自己的漂亮眼眸,苏憬澜用指尖轻柔摩|挲,勾挠她的下颌线。
宠溺的语气裹得宁久微心跳加速,愈发往下的手指更是让宁久微快得无以复加,苏憬澜的眼睛会说话,此时此刻想在这里做的事情清晰地倾倒进了宁久微的心口。
宁久微吞咽了下发紧的喉咙,屏住呼吸纵容。
“宁老师又用美色迷惑我。”苏憬澜亲了亲宁久微的唇,“第一个人是谁我不问了,我问些其他的事。”
时间不早了,两人去床上聊天,关掉明亮的大灯,在柔和橘黄的夜灯里促膝长谈。
苏憬澜选了个舒服的睡姿,搂着宁久微的腰半依偎在她身上,拿宁久微的肩膀当枕头,宁久微背靠床头,身后垫了两个松软的枕头,含笑的目光落在苏憬澜脸上,“苏总想问什么?”
“催眠虞慎微的全过程。”贴得太近,苏憬澜的呼吸半洒在宁久微下巴上,半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上,惹得宁久微身体发颤,又起了反应。
对宁久微身体十分熟悉的苏憬澜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安分的手捏了一把,宁久微控制住她的手,声音轻哑,“这是保密内容,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妻子也不行。”
“非职业催眠师也需要遵守保密原则?”
宁久微不是专业的催眠师,以虞慎微的性格,不会主动成为宁久微的病患,两人之间没有医患关系,也就不存在职业道德规范。
苏憬澜找到漏洞,宁久微歪了歪脑袋,贴着苏憬澜的发顶一本正经地回她,“无论是职业还是非职业,主动还是被动的情况下发生,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除非患者本人同意告知。”
“宁老师的意思是,我想知道就得去找虞慎微?”苏憬澜和宁久微开玩笑,话音刚落,宁久微抓住她手腕将她扣在了身下,素来温和的眼睛透着强烈的占有欲,语气凌人,“你不许和她私下见面。”
相处这么久,苏憬澜第一次见识到宁久微愠怒偏宕的一面,众人口中温和友善平易近人的宁设计师,她眼里任何时候都能控制好情绪的宁久微,此刻给她一种折服万物的高高在上感,任何人任何事,都得听从宁久微的命令。
宁久微知道自己该收纳起情绪,可压抑的情绪一反噬上来,那些疯狂的念头就像根植在肥沃土地上的藤蔓,瞬间覆盖整片大地,所有事物被紧紧的缠绕其中,谁都不能逃离。
婚姻枷锁锁住的是两个人。
不想再克制,宁久微情绪疯狂外泄,“今天的事情不准发生第二次,你再和虞慎微见面,她就不是发疯这么简单了。”
“久微。”领略到话里的深层意思,苏憬澜心脏怦怦跳动,说话声染上颤|栗。
宁久微闭起眼睛垂下头,吐出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该限制你自由。”
疯的不是虞慎微,是她。
宁久微从苏憬澜身上离开,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坚定的将她拉了回去,苏憬澜颤着声对她表白心迹,“我喜欢你这样要求我,不准和什么人见面,不准做什么事,只要是你提出的,我都会遵行。”
没人会喜欢镣铐牢笼,和剩余的生命比起来,她们的婚姻不过才刚刚开始,等时间一点点将感情磨耗殆尽,苏憬澜会讨厌这些无理要求。
宁久微认为苏憬澜只是在哄自己,感情浓烈时期的无限纵容,过了期限就不作数了。
宁久微睁开眼看苏憬澜,苏憬澜眸光坚毅,释放着熟悉的灼烫高温,有力的双臂寸寸收紧,“我对你有同样的想法。不仅是朋友,连你和客户见面,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这个客户是不是喜欢你,会不会趁谈定制和你有肢体接触,不如就把你锁在我身边,别再当设计师,也不做其他工作,就只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