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下,不是颜料也不是血,确实是颗痣。
有了这个决定性的证据,之前的种种都能解释的通了。
郁珩真的是她和郁秋芜的孩子。
而初见郁秋芜时的熟悉感,自然也来源于四年前的欢聚。
她不知道郁秋芜怎么扮成beta,怎么改变外貌和声音的,她也不在乎。
她只想问郁秋芜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秋芜。”卫浅颂低头看着还没起床的女人,竟是冷笑了一声。
“或者我该喊你摇光。你知道我在找你。你是故意躲我?很好玩吗?”
郁秋芜一下惊醒,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把被子拉上遮羞,顺带摸了摸手臂。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怪卫浅颂的语气和神情太凶,把她吓了个够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秋芜也不知道卫浅颂是看到什么了,突然就把她认出来了。她只能装傻。
“别装了。”卫浅颂更恼了。她横跨一步,坐到郁秋芜身上,掀开被子。
她的阴影落下,遮住郁秋芜。郁秋芜咽过口水,是怕的。
“这里,还有这里。你易容的时候,忘遮了。”
“……”百密一疏。郁秋芜头脑宕机。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但凡昨晚她没有上头,跟着卫浅颂一起闹,也不至于就这么果断的翻了车。
“你看着我为了找你跑来跑去,很有意思吗?”卫浅颂俯身几乎是把郁秋芜压在身下。
“还有星星。她是我们的女儿吧?”
郁秋芜不自在的别过脸。
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什么都不想说。
“别这样。我只要一个解释。你能说服我,我就可以不纠结这件事。”卫浅颂拍了拍郁秋芜的脸,用了力,留下个手掌印。
“我没有要说的。”郁秋芜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光冷漠无比。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那她别无选择,只能借此机会跟卫浅颂彻底断联了。
卫浅颂被这么看着,更气了。
“郁秋芜!解释一下很难吗?星星也是我的女儿,你……你害我妻离子散,四年啊,我找了你……我找了你四年。我连一个解释都得不到?”
什么妻离子散,她俩什么时候妻过?
“我没要求你找我。你该知道,我当时离开,就是为了不跟你继续纠缠。”
但其实,当时离开也是因为心动了。
可郁秋芜的语气那样的冷,偶尔瞥像卫浅颂的余光,也不像在看情人。
连陌生人都不会得到这样的眼神。
“你!你真是混账!咳咳……”卫浅颂一口气没缓过来。
她眼睛都布满血丝了,就这么瞪着郁秋芜,得不到回应,腥红显得愈发可怖。
听到卫浅颂咳嗽,郁秋芜又下意识的想去摸她的背,给她顺气。
她的手理所当然的被打开了。
“不是不喜欢吗!不是不想解释,不想跟我纠缠吗!那你碰我干什么!”
被这么吼了几句,郁秋芜也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她只是攥紧拳头,咬着唇,直到尝到股腥味,攒够了疼痛,冷静下来。
“你身体不好。先把衣服穿好吧。”郁秋芜也不敢看卫浅颂的脸了,索性闭上眼。
“我要你关心!”卫浅颂拽死了郁秋芜的手腕,见女人眉头拧起,还觉得很气,对着她肩膀下了嘴。
“嘶——卫浅颂,你放开我。四年前我们只是露水情缘!现在也一样!我……我不喜欢你,请你自重!”
郁秋芜挣脱了卫浅颂的束缚,反手把卫浅颂压住了。
卫浅颂身子本就羸弱无力,刚刚能压倒郁秋芜,纯粹是郁秋芜让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卫浅颂再也绷不住了。
她近乎崩溃,手肘撞开郁秋芜,随后抱着头嚎啕,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力道之大,一束一束的抓掉头发,头皮都出血了。
郁秋芜懊悔不已。
她不该刺激卫浅颂的,这可是个病人。
可是……她真的很怕。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她还来得及抽身走人,而不至于太痛。
她颤抖着手,想去碰卫浅颂。这个歇斯底里的方式,她很担心。
“滚,滚!别碰我!”卫浅颂拽着郁秋芜的手,险些把她掀下床。
随后卫浅颂不断后退着,直到贴到墙,把自己缩成很小一团,用被子蒙了起来。
郁秋芜也不敢再靠近了。
“对不起……”郁秋芜匆匆把衣服穿好,逃似的离开了卫浅颂的家。
一整天,郁秋芜的心都很乱。
卫浅颂没来上班,是正常的。但郁秋芜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郁秋芜静不下来,只能放下了公司的杂事,去处理她自己开的实验室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