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好甜哦~”
盛菏:“……”
现在就立刻给郁兰汀打电话,下次见面穿校服来!
顾盈这时候却忽然啊一声,声音之大语气之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过来。
盛菏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怎么了?”
顾盈:“你下午给你郁姐姐送糖,送的不会是柠檬糖吧?”
她拖长调子咦了一声:“真酸。”
盛菏:“……”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刚回国的老古董根本不懂什么叫柠檬树下你和我呢?
郁兰汀还真不懂。
直到某天撞见公司新入职的几个年轻同事在休息时边八卦边大呼小叫“你恰柠檬去叭”。她回到办公室问过来蹭甜点的韩松:“恰柠檬是什么意思?”
韩松比她早回国好多年,自认当代社畜二次元,网络流行一个没落下,当即说:“你吃柠檬酸不酸?”
“……酸。”郁兰汀好像隐隐想到那天盛菏为什么拒绝给自己柠檬口味的糖。
韩松摊开手:“那不就对了。酸,人类的本能。”
她每次展现出来的中二与冲浪手段都让郁兰汀觉得她一定能跟盛菏有共同话题,刚好前几天还收到了那条短信,郁兰汀不经意问:“Laura月底要过来出差,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聚聚。”
“行啊,随时有空。”韩松比了个ok手势,吃完那碟蛋糕要走前又忽然折回来,“对了,你家的小朋友也带过来呗,我早就想见见了。”
郁兰汀:“到时候看她时间。”
韩松“哦”一声,挑起眉:“金屋藏娇啊?”
她没等郁总起身亲自揍她,就一溜烟跑远了。
晚上下班到家,郁兰汀照例给盛菏打了个电话,一轮响完都没有人接。郁兰汀没再打,在微信上给盛菏发了条消息。
洗完脸后盛菏的消息恰好进来:跟室友们在外边玩,没听到,怎么了?
郁兰汀看一眼表,快到晚上十点了。
她:注意安全,没什么事。
盛菏回了一个:哦。
原本以为对话就此结束,过了不到一分钟,盛菏的微信视频忽然打进来。
那边嘈杂的背景音不太大,盛菏像是缩在窗户边的角落里:“你下班啦?”
“嗯。”郁兰汀坐到沙发上,让盛菏看见是家里的装潢,“不是在外边玩吗?”
盛菏笑了几声,没等郁兰汀过问,就倒豆子似的全招:“我暑假里给学校写的征文比赛今天出名次啦,我拿并列第一,还发了奖金。室友们说要给我庆功,现在在学校附近的KTV里。哦,还有兰渚也在。”
郁兰汀“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盛菏想了想,又继续倒:“我没有喝酒哦,在的都是认识的朋友们,没点酒,也不准备通宵,等会儿就要回去啦。”
见她还有想说的,郁兰汀忍不住温声打断:“没有要你向我报备行程的意思,你跟你的朋友们一起玩,玩得开心就好,以后都不用特意跟我报备。”
盛菏脸上还带着笑意,闻言摇摇头:“要的,要让你随时掌握我的动向。”
郁兰汀还没说话,盛菏又补充:“不然你担心我怎么办?”
她应该是特意出来,在楼道里和郁兰汀打视频的,那边的光线明亮,照地盛菏脸上的绯红也很明显,她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每次一说了让自己害羞的话就开始脸红。
郁兰汀笑一声,说:“怎么那么乖啊。”
郁兰汀其实很少用“乖”这个词来形容别人。作为郁家的长孙,她从小就被父母要求做个乖孩子,要温顺、要听话、要懂事,要乖。郁兰汀受够了这种典型的东亚式儒家教育,选择理科也未尝不是想摆脱小时候所谓书香门第的氛围。
然而一见到盛菏,小时候不甘愿的、痛恨的却真的成为一朝过去,底线变成毫无底线,叛逆变成温顺,连“乖”这个词与之相接的都只剩下奖励。
盛菏抿了抿没憋住笑意,又冲她眉眼弯弯地说:“还有更乖的呢。我一知道我的名次后,就立马给你发消息了。”
她说:“我知道你忙,所以没打你电话。你现在往上面翻翻我们的聊天记录就能看见啦。”
“很棒。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
“不用啦。我已经有奖励啦。”盛菏隔着屏幕揉了揉郁兰汀疲惫的脸,“我只是想把我的喜悦也分给你。”
她眉眼舒展,像弯弯的月亮一般澄澈,今天没有扎马尾,长发柔顺地披着,额前的碎发有几根倔强地迎风而立,看起来又呆又可爱。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扮相给了郁兰汀一种错觉,她觉得连盛菏说话时的声音都软了许多。
盛菏软声说:“郁兰汀,我很乖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