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的脸色阴沉得像一潭死水，出口的话语也仿佛被冻过一般，“谁做的？”
苏念年敏锐地察觉到她生气了，立即睁开眼，迫不及待地告状：“是带我们来监狱的狱警，一开始开星舰，后来开运输车的那个！”
之前为了不掀开衣服，她想把受伤的事情含混过去，可现在掀都掀了，她必须要把那个可恶的狱警拉下水。
苏念年哒哒哒地说了那人一堆坏话，说完就把衣服放下来，抬起小腿，试图卷起裤腿给祁凝展示自己的另一处伤。
然而她忘了自己还坐在祁凝的身上，这个动作直接就导致她失去了平衡，脸朝下地往地面摔去。
苏念年吓得双目紧闭，但祁凝只是轻轻一拉，就把她整个人抱了回来。
怀中的温香软玉让祁凝的表情空白了一下，她顿了顿，索性顺水推舟，紧紧地扣住了苏念年的腰肢。
“……太紧了。”苏念年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为两人的姿势感到了不自在。
祁凝假装没听见，还把人抱得更牢了一些，嘴里问道：“腿也受伤了吗？”
说着，她力道很轻地捏了一下苏念年的右小腿，引得后者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在苏念年看不到的角度，祁凝的眼神一时变得很可怕，但她依然用着平淡的语气与苏念年对话：“你想怎么出气？”
苏念年心想：至少要以牙还牙，让她们也挨顿打，尤其是那个踢她肚子的狱警，最好能让对方丢掉这份工作……
她正准备将心中所想告诉祁凝，却听她说道：“上刑三天，再丢进水牢里，等没气了再捞出来，这样可以吗？”
苏念年悚然一惊，她转头去看祁凝，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还是说年年想要亲自动手？”祁凝嘴边带着微笑，“虽然麻烦了点，但也不是不行。”
“不……”苏念年瞳孔紧缩，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说话间，祁凝还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苏念年的头发，言语和行为之间十分割裂。
苏念年突然觉得如芒在背，告状时那种轻快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她僵笑着转移了话题，祁凝那个阴鸷的眼神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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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囚服后，苏念年跟着祁凝来到了监狱的食堂。
原本祁凝想先带她去医务室上药，可苏念年实在饿了太久了，当着祁凝的面，她不争气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使得她们临时改变了目的地。
而一迈入食堂，苏念年就被空气中飘着的食物香气给征服了，她直勾勾地望着取餐区，连祁凝在叫她都没听见。
“年年，你在听吗？”
“好多没见过的食物……”
“年年。”
“那个人碗里的是什么，紫紫的，看起来很特别……唔！”
被祁凝揪住后颈时，苏念年才发觉自己不小心忽视了对方，她赶紧带起笑容去看祁凝，“姐姐，怎么了？”
祁凝注意到苏念年在和自己产生目光接触时，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是自己之前吓到她了？
但苏念年这种不自在的躲避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摇着祁凝的手臂，开口：“姐姐，走吧。”
“……”看到苏念年这种反应，祁凝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不虞，她沉默了片刻，接着把刚刚苏念年没听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自己去吃，我有事要处理。”
苏念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有个穿着军装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对方频频把目光投向这边，显然是在等祁凝。
已经习惯了待在祁凝身边后，突然得知要在公共场合分开，苏念年不免无措起来，“我能一起去吗？”
一向公私分明的祁凝第一次有了徇私的想法，但……有些事如果让苏念年知道了，只会害了她。
“我很快就会回来。”祁凝安抚道。
苏念年仍然拽着祁凝的衣袖没有放。
面前人的依赖让祁凝的心情变好了，她暂且忘了对方之前对自己的躲避，朝苏念年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苏念年愣了一下，把左手搭在了祁凝的手心上。
祁凝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条宝石手链，动作慢而仔细地将它戴到了苏念年的手腕上。
银制的手链纤细又精致，上面坠着一颗色泽浓郁的红宝石，贴着苏念年白皙透亮的皮肤时，更是显得像是艺术品一样。
“这是……？”苏念年疑惑地看向祁凝。
“如果遇到危险了，就把上面的宝石拽下来，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苏念年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要啊，看着就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