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只小绵羊待人处事都极为克制,自然不会提出这种麻烦别人的请求。
吃完饭后,韩璇主动清理好了厨房和餐桌,褚素素说开车送她回去,也被她拒绝了。
“坐地铁就好,不远的。”
最终褚素素只送她到了就近的地铁站。
她回家后,正在换鞋的空档,皮皮忽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褚素素揉揉它的小脑袋,“这是什么?”
皮皮只是一个劲儿的嗷嗷出声。
被它衔在嘴里的是一张巴掌大小的泛黄卡纸片,瞧着材质像是从某个快递盒上扯下来的一部分。
褚素素以为是掉在哪的垃圾,刚想将它扔了,却见上面似乎用铅笔浅浅地写着什么。
她将纸片凑近,才发现上面绘着一幅画。
是一个女人的侧脸,用金属的抓夹将长发挽起来,眼神定定地瞥向这边,表情慵懒,手中还执着一朵玫瑰花。
落款依旧是清秀的字迹:
“素素侧写,于家中。
韩璇,7月27日。”
动作太过利落,以至于褚素素压根就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落笔的。
她给这幅画拍了张照,然后微信上发送给韩璇:“谢谢,我很喜欢。”
小纸片被褚素素放在了客厅的置物架第二层,刚巧能稳稳地立住。
时间已晚,她也没再和韩璇多聊,手指翻了翻聊天框,长按两秒,将那张小纸片的照片转发给了周晓莹。
对方没睡,发来一个问号:“?”
她显然看出这画的是褚素素,但她并不知道韩璇是谁。
“帮我个忙。”褚素素说,“打听一下这个人,叫韩璇,22岁,今年刚从帝都美院毕业。”
周晓莹:“行,但是这人谁啊?”
褚素素:“小绵羊。”
周晓莹:“那天夜店那个?你查她干嘛?”
褚素素含糊其辞,没有透露今天韩璇跟她说的事:“你就帮我打听打听,她大学期间,或者更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见她不愿说,周晓莹也没多问:“OK,急吗?”
“不急,你有空帮我看看就行。谢啦。”
她给对面发过去了个小红包,但周晓莹没收:“给钱干嘛?跟我见外呢?你想谢我的话,不如也帮我个忙。”
褚素素:“你说。”
周晓莹:“之前有一个男的和李乐儿聊得挺好,最近两天好像有所进展。”
褚素素:“所以呢?”
周晓莹:“你问问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对了,记得别说是我让你问的。”
褚素素:“热知识,李乐儿喜欢男的。我建议有的ntxl就不要多想了哈。”
周晓莹:“stop,你就说帮不帮吧。”
褚素素不想掺和朋她们的事,两边都是好朋友,如果到时候李乐儿和周晓莹闹出什么事,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过考虑到周晓莹帮她在先,而且如果李乐儿真有男朋友了,说不定能让周晓莹死了这条心,她还是答应了:“成。”
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褚素素护完肤,关了灯躺在床上,脑中忽然浮现出韩璇提及旧事时,隐忍又受伤的脸。
我见犹怜,几乎把她的心给软化了。
即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眨眼,都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接触到现在,褚素素是真的对韩璇挺有兴趣的,但她还没决定是要继续下去,还是只是朋友而已。
如果换成别人,她早就打直球了,现在发展到哪一步都说不定。
但问题是,韩璇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除去完美符合自己喜欢的类型这一点,韩璇稚嫩、青涩却坚韧,像随风摇曳的蒲苇草,被人遗弃在角落却仍旧独自顽强地生长。
正因如此,一想到韩璇将往事告诉她时,那双真诚的双眼,褚素素的心中就莫名生出一些负罪感来,导致她犹豫要不要跟对方更多地接触。
不过一码归一码,韩璇说的内容,她可没有完全相信。
虽然褚素素没有在身边见过这种事,但多多少少在网上看过一些新闻。无辜的孩子由于种种因素成为大家孤立的对象,从而产生校园霸凌事件,这是很常见的。
但当时许皎看到韩璇时的反应太强烈了,让她总是禁不住回想。非要说的话,许皎反而更像是“受害者”。
而且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封建迷信,什么“扫把星”、“克死妈妈”……
韩璇小的时候,那些年长的街坊邻居如此谈论,还可以理解,但褚素素不认为在大学里还会有这么多年轻人信这一套。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诶!又不是在古代。
更令她疑惑的是……韩璇是美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