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门口传来稚嫩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少女褚素素没太在意，直到那个小女孩走了进来，她才看到对方的脸。
“咦，是你啊，韩萱。”
“……我叫韩璇。”
她头一次见到女孩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小脸一扬，似乎在疑惑怎么会有人记不住名字。
“噢噢，韩璇。”这次少女褚素素总算念对了，“哪个璇啊。”
“璇玑的璇。”
“可以，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楚叔叔。”
“嗯？？？”怎么性别都变了？
“逗你的。”女孩似乎有些忍俊不禁，“褚素素。”
“……”
少女褚素素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莫名有一种自己被小屁孩调戏了的感觉，决定找回一点属于学姐的威严。
“你一个初中部的，干嘛对我直呼其名，为什么不叫学姐？”
女孩想了一下：“好吧，素素学姐。”
“这才对嘛，真听话。”
“否则你一生气，又把校医室床拆了。”
这显然是听了教导主任上次的话，在讽刺她。
少女褚素素被狠狠地呛了一下：“你——”
女孩低下头，似乎在掩盖自己的表情。即便只是转瞬即逝，她也看到韩璇偷偷笑了一下。
坏小孩！自己上次可是救了她，还给她买了份年糕，她居然调侃自己。
少女褚素素气呼呼地转过身，想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
后来又觉得算了，干嘛和个初中生计较。
这时，校医阿姨从厕所回来了：“我要下班了，得收拾这里、锁个门。韩同学你帮我个忙，扶她回教室吧。”
韩璇这才将目光投向病床上少女，运动短裤之下，膝盖上有一处包扎好的伤口。
纱布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看样子还挺严重的。
“好。”
于是她就这样搀扶着人出了门，一点一点往楼下走。
“算了。”
少女褚素素感觉有点不适应，韩璇比她矮了一大截，像根风一吹就倒的小草，她根本不敢将重量倚在对方身上：“我自己走吧，别把你也弄摔了。”
她试着一蹦一跳地往前，伤口却在膝盖弯曲的瞬间重新裂开，疼得她龇牙咧嘴，连忙停下了动作。
“……我扶你吧。”
韩璇默默地跟了上来，马尾辫一摇一摇，重新架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受的伤。”
少女褚素素觉得跑步摔了这个借口好像不太酷，于是搪塞道：“你猜。”
“自己摔的？”
“……我就不能是跟别人打架受伤了吗？”
韩璇实话实说：“你长得不像小混混的样子。”
“哦？从哪里看出来的？”
韩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真的是不良少女，又怎么会那么有正义感。
看到别人受欺负，就像漫画里的主角那样，挺身而出。
路过操场的时候，少女褚素素看了眼远处仍在练习的同学们，叹了口气：“我报名了校运会长跑。”
“后天？可你的伤……”
“是啊，按理说不能上场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毕竟练习了很久。”少女褚素素扁了扁嘴，“要是它能快点好就好了。”
她修长的小腿上满是摔出来的淤青，可看上去却满不在意似的，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受了伤。
韩璇顿了顿，有些不解地问：“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干脆换人。”
“我们班没别人能上，而且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那样显得好弱啊。”
少女褚素素在空中挥了挥拳头，动作有点中二：“能跑的话，我还是想跑。”
她的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持。
韩璇扶她走到了高中部一楼的电梯前，少女褚素素示意她可以回去了：“你走吧，谢咯。”
又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眉头皱起：“对了，你怎么也去校医室？你不会又被欺负了吧？”
“……没有，我嗓子不舒服，拿点含片。”
“那就好。”少女褚素素放下心来，犹豫了一下，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太装，“他们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来我们班找我。”
“嗯。”
韩璇却没很快离开，只是俯下身子：“你纱布松了，我帮你包一下。”
“哦好，谢谢。”
她垂下眼，忽然绽放出没人能看到的紫色星芒，同时手指柔柔地透过纱布，不易察觉地触及里面淌血的伤口。
在那一瞬间，皮肉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愈合。
少女褚素素突然感觉膝盖不疼了，但只当是缠紧了纱布的缘故，并未想多。
“好啦，拜拜。”她摆了摆手，“韩璇。”
… …
不远处，被卷入回忆的褚素素看着两人，忽然低下身，拉起了自己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