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女人出现的那一刻，褚素素就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她缓缓地走上前去，凑到女人身旁，声音平静地问：“你是虞紫泽，对吗？”
她们之中，只有褚素素偶然在那个酒吧内见过一次虞紫泽的脸，因此很快认了出来。
“……是。”
清脆的巴掌声狠狠将雨势撕开一道口子，褚素素用尽全身力气，迎面给了虞紫泽一个耳光，打得手掌都微微发酸。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她胸口微微起伏，声音凌厉，双眸凛冽地瞪着对方“人已经死了，你还不打算放过她？”
这一下将虞紫泽的脸颊抽得高高肿起，她的头发被雨水浇湿，紧紧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身后的两人怔了片刻，她们知道褚素素是有脾气的人，但从来没见她动手打过人。
李乐儿连忙从一旁拽住了她，而周晓莹挡在了褚素素和虞紫泽之间，以免两人继续争执，闹得葬礼不安生。
“虞小姐，这里不欢迎你。”周晓莹口吻冷冽，“乔倩的家人朋友想送她最后一程，希望你赶紧离开。”
即便被当众羞辱，虞紫泽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不打算还手。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雨水将全身打湿，只是口中不断重复：
“乔倩她，真的去世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唯独李乐儿禁不住转过身去，也不在乎什么教养礼貌了，开口便义愤填膺地骂道：“你他*还好意思问？乔倩就是被你逼死的！”
“我怎么会想让她死，我只是……”
“闭嘴吧你，不把别人当回事的臭傻*，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乔倩的父母也大概清楚了这人是谁，他们攥紧了拳头，同样被虞紫泽气得不轻。
褚素素平静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半空中乔倩的虚影。
她转过了身去，甚至没有给虞紫泽一个多余的目光，就好像那是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算了，素素。”乔倩说，“不用和她多说，赶走就是了，免得我爸妈看着心烦。”
不论其他人如何怒骂、推搡，虞紫泽都站着没动。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心中的负罪感。
褚素素也不愿再给她多余的眼神，正想转身离她远点，却忽然被一个人拽住了衣袖。
“嗯？”
她皱眉，抬眸打量眼前人，很快认出了对方是谁——
“孔至臻？”
褚素素根本没注意到她也来了乔倩的葬礼，这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你也是乔倩的朋友？”
两人之间一共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外地的音乐节，第二次并不算太愉快，她都不知道孔至臻也认识乔倩。
不过孔至臻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她身披雨衣，将面容隐藏着黑色之下，眨了眨眼：“韩璇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褚素素瞥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即甩开了对方的手。
只是她发现孔至臻的目光似乎朝另一处飘去，正是半空中乔倩所处的位置。
难道她也能看见？这怎么可能？
孔至臻又一次抓住她的胳膊，褚素素说不清楚，但就是感觉她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她缓缓道：“趁她不在，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跟我来。”
【作话】
红包啾咪
第109章 麹塵
褚素素很不习惯孔至臻的触碰，下意识便将她甩开，口吻略略冷漠：“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她所知，这个人和乔倩根本素不相识。
戴着黑色兜帽的孔至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些许急切，示意她不要先追问这些细节。
“你刚才在看什么？”
在意识到对方有可能看得见灵魂之后，褚素素的视线就没再往乔倩那边移去过，而是死死盯着孔至臻。
为的就是辨认她到底只是无意中投去一瞥，还是真的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没什么。”孔至臻眨了眨眼，声音在雨声里并不是特别清晰，“只是看你一直盯着空中，以为有什么东西。”
天色灰扑扑的，再加上她的脸大半都掩藏在帽子之下，让褚素素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表情。
这话究竟是不是谎言，只有孔至臻自己心里清楚。
褚素素心中暗自有了猜测，不露声色，跟她走到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她和乔倩毕竟是许多年的好朋友了，即便此刻刻意避开注视，乔倩也顷刻间心领神会。
她主动跟了上来，飘在一旁打量着两人。
“我不认识这个人，她不是我的朋友。”乔倩轻声在褚素素耳边说，“但是……”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似乎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