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安全裤了吗?”
知茗呼吸一滞,脸噌的火烧起来,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就在刚刚,那个瞬间,她自动将这句话过滤成——你穿内裤了吗?
岑易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没穿,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贴心的系在知茗腰间——
“没穿也不要紧,这样就行了。”
随后背过身,再次蹲下——
“干嘛?”
“上来,我背你。”
知茗心口一窒,这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问自己穿没穿安全裤“不用了,你扶着我就行。”
“上来。”岑易又说了一遍,坚定地语气不容置否,转头看着她的目光里,颇有种——你要不上来,那就谁都别走了的意思。
如果是别人,知茗或许能拗得过,但在岑易面前,她只有举白旗乖乖投降的份儿,而且贪恋的眼神落在这人的背上,她的背已经很舒服,沉默等同默认——俯下身趴在了她的背上,不同于往日薄荷的清凉,今天似乎又多了些别的味道。
“小姑娘挺轻的嘛~~”岑易往上掂了掂,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怎么穿裙子了?”
而她背上趴着的那个,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就...想穿了。”
岑易往上掂了掂手,声音带着笑气“挺好看的。”
为这四个字,知茗觉得今天什么都值了。
下山的路上总有人停下拍照,飘落的枫叶是最好的布景板。
一晃一晃的马尾扫着知茗的鼻尖,迫使她只能将头压得更低,视线不由的落在岑易白皙的后颈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声音透着一丝紧张。
“我问齐甜甜的。”
“不是,我是说,你就不怕我万一走了?又或者碰不上呢?”
“不会的。”
“为什么?”
“直觉。”
一瞬间有东西在心底炸开,知茗趴在她的背上,手攀着她的脖颈,眼睛火辣辣的烫,有些事情,今天以前或许还能自欺欺人,但今天以后再想欲盖弥彰是不可能了,她想张嘴说话,但一开口呼吸都是乱的。
知茗没法再装了,再装作她们只是同学只是朋友,所有的心慌都有了名正言顺的解释,以往的悸动,脸红,如雷的心跳不是什么性格内向,不善言辞,都是借口,之所以慌,之所以乱,全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欢,自己喜欢她。
看清真心,她想笑,又笑不出来,难受却又得强忍着,嘴角牵动的幅度尤为怪异,最后憋的太厉害,全化作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
此刻的知茗无比庆幸岑易是背对着的,不然她真怕自己会发疯。
车子就在公园门口等着,知茗已经不哭了,但整个人的状态不好,眼眶湿漉漉的——
“怎么眼睛红了?”岑易第一反应就是她的脚“是不是疼得厉害?”
“没有,不是的。”
“这样不行,肿的这么厉害,别伤着骨头,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真不用。”知茗握住她的胳膊,温暖的触感蔓延全身“刚刚眼睛进沙子了,我揉的,跟脚没关系,我好多了,真的。”
岑易不放心的看了眼“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能说出口的,就是确定的,岑易的语气不是跟知茗商量,而是告知她。
坐了那多次车,只有这次两人挨得尤其近,几乎贴在一起,没有距离。
知茗挽着她的手,头靠着她的肩。
岑易用另只手摸摸她的头,轻轻的道了句。
“睡吧,到了我叫你。”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知茗都没有变换过姿势,而岑易也是由她靠着,第一次见她穿裙子,不由得多看几眼,她穿裙子挺好看的。
其实,那时候知茗没有睡着,她满脑子都岑易,心里想要是这条路一直走不完,该多好,自己就能这样一直挽着她,靠着她。
可只要是路,又怎么会走不完呢?
“知茗,知茗...”
女孩佯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到了吗?”
“嗯,到了。”
车停在单元门底下——
“我走了。”
“嗯。”
岑易看着知茗一瘸一拐的步子,撑在车窗边的手落下,打开车门追了过去。
“我还是送你上去吧。”
开门的是知洋,小小的人立在门口,看看知茗再看看岑易——
“妈妈,姐姐带了个不认识的姐姐回来。”
知利军出去了,家里只有唐琪华,听儿子这么一说,便从卧室里出来。
“阿姨好,我是知茗的同桌,她脚崴了,我送她回来的。”
不等知茗介绍,岑易就率先开口。
“脚崴了,怎么搞的?”
“就...下山的时候,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