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仅仅局限于暗恋,她想要回应,哪怕岑易只有一点点的喜欢...
她以为自己要成功了,到头来却还是痴心妄想,飞蛾扑向火的一瞬,注定要被烧成灰烬。
知茗不敢放声大哭,只敢捂着脸无声的哭,眼泪在脸上涕泗横流,昏暗的路灯,岑易的怀抱,所有都太巧了,以至于让她昏了头——
那天她哭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眼睛胀疼。
仰头望着天上的月——
好了,你现在可以——死心了。
....
另一边的岑易也好不到哪去,她把自己关进卫生间,衣服也不脱,直愣愣的站在淋浴下,用冷水将自己由头到脚的浇透。
知茗的脸跟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来回放映。
‘别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
岑易一边哭,一边抖。
她喜欢的,很喜欢....
只是,她怕了。
岑易做梦都想不到,退缩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易易,你在吗?”
敲门从外面传来,是宁嫄,她推门走进,停在卫生间的门板前——
“你在洗澡啊?那你快点,等会儿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半个小时后,岑易从房里出来,重新换了件干净衣服,除了头发是湿的,看不出其他异样。
宁嫄一个小时前刚到的京北,本来她是不打算过来的,但临时出了点情况,所以让司机送她到岑易这来了,见人不在,这才打了那通电话。
“明天葬礼,你跟我一起去,正好趁这个机会多见见人。”
岑易没有多说话,嗯了一声就要回房,却听她妈的声音传过来,不咸不淡全然话闲事的懒意——
“亚舒也真是的,为了那样的一个人何必自杀呢,现在好了,她爸妈成圈子里的笑话了。”
一只脚都踩在了楼梯上,顷刻折返回来——
“可以不说了吗?方...姐姐已经不在了。”
宁嫄知道,曾经有段时间岑易很信任方亚舒,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心里多少也是带些同情的,毕竟死了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两个人中,但凡一方变心,完全依托的另一方,就会万劫不复,亚舒是个重情的人,可惜她选错了对象。”
“所以,薄情寡义就很好吗?”
“至少,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岑易觉得可笑,跟冷血的人,有什么好争辩的,他们根本不会懂。
回到房间,关门落锁——
一个人到底銥譁要多绝望,才能从二十层的高楼纵身跳下?
此刻的她理智回笼,但也不敢深思...
方亚舒告诉她,爱情无关性别,但结果呢?她死了。
这条路,她们都错了。
恋爱可以冲动,冲动之后呢?结果是不是可以承受?谁真的可以对另一个人负责到底呢?
知茗那么好,如果自己变了,她怎么办?同样的,要是她变了呢?知茗那么乖,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她们又该如何给她父母交代呢?
但,岑易更倾向于前者,他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宁嫄也好、岑睿明也好,凉薄跟冷血全是刻在骨子里的,岑易不奢求自己将来变得多好,她只要不变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不想伤害知茗,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知茗已经受伤了。
....
宿舍里,知茗拿出手机,给岑易发了条消息——
算是她在垂死的边缘,做的最后挣扎——
「你今天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知茗看着她们的聊天记录,在心里祈求,只要岑易松口,哪怕只有一点点,即便不清不楚的暗示,自己都不计较了,什么尊严、体面还有矜持,统统都可以抛掉,反正她沉默惯了,继续装傻,也不是不行....
可...最后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我们是朋友」
知茗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拿被子把脸蒙起来,装傻也不行了吗?
许久之后,她回复消息——
「好,我知道了」
翌日
女孩起的早,跟从水房回来的于丹丹打了照面——
“知茗,你怎么了?”于丹丹看着她,表情诧异“你眼睛怎么肿这么厉害?”
她哭了一夜,能不肿吗?
“昨天回来路上被蚊子叮了,没事,我洗个脸就好。”
说完,加快脚步朝水房去了。
于丹丹有些奇怪....蚊子叮的?
...
岑易跟宁嫄去了方亚舒的葬礼,朝亲属鞠躬过后便入了座,等葬礼结束,宁嫄与生意伙伴说话,岑易则站在一旁垂头不语,彩色照片变成黑白的,意味着人从活的变成死的,可是照片还能换回来,人却不能死而复生。
与此同时,不远处站着一个穿黑衣的女人,岑易抬头的瞬间目光扫到她,这张脸自己认得——那是方亚舒的爱人,也是害死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