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床头靠着的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去,黯淡的目光瞬间就亮了——
岑易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白色灯光,印在她的腿上,腾升出蛊惑人心的错觉。
她怎么...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知茗喉咙发紧,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心跳声大的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连最基本该有的反应都忘记了,脑子里想着要跟她打招呼,可张开的嘴除了吐热气,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岑易脚好白...腿也好白...再往上看去,胳膊也白,脖颈也白,发丝的水顺着锁骨滑下,那...肯定也很白....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大家都是女生,可女孩肉眼可见的脸红,让岑易也不由得尴尬起来,往后收了收腿,但衣服就那么长,除非她蹲下,否则没有任何作用。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开着冷气的房间,却无形的涌来燥意。
关键时刻,金刚替两人解了围,喵的一声,知茗怀里就多了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家伙,静止的空气被打断,小猫咪调皮的蹭着女孩的胳膊,长长的尾巴晃悠晃悠,无比惬意。
“哎——谁让你进来的?”岑易去捞它,可金刚扒在知茗怀里就不出来“这家伙,这么喜欢你?”
知茗抱着金刚,脸颊泛红,也幸好有金刚,不然估计她还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过来了?”
“哦,我给你拿睡衣。”岑易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尴尬里抽身,将手中的睡衣递给她,随后又问道:“一个人睡,没问题吧?”
知茗摇摇头,当然没问题,都二十岁了,能有什么问题。
“那行,晚安。”
“晚安。”
眼怔怔看着门被关上,知茗的好心情似乎也一同被关在了门外,留下的只有降到谷底的失落,她抱着金刚,下巴磕在它的肉乎乎的脑袋上,叹了口气——
“不能一起睡吗?”
金刚好像跟听懂她说话似的,喵喵的叫了两声,随后也跟着她沉默起来。
回了房的岑易,朝着镜子看去,两条腿笔直的立着,手心里汗涔涔的——
知茗是女生啊,你...你紧张什么?
...
第二天,知茗睡过了头,爬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好在今天上午没课,急急忙忙起身,等洗完漱后去敲岑易的门,才发现房里是空的——
她懵了,这人该不是走了吧?
女孩站在房门口,不知该去哪儿?正满眼无措时,金刚迈着优雅的步调,从旁边的拐角贵妇般的走来——
“你主子呢?是不是把我丢下了?”
但凡是猫都有灵性,谁养的就像谁,趴在地上抻腿先伸了个大懒腰,随后才微眯眼的抬了抬脑袋,漫不经心的目光,像是再说:走啊,我带你去找人。
厨房在一楼,越走近,叮叮哐哐的声音就越强烈。
是岑易吗?知茗抱着好奇心慢慢靠近,最后停在推拉门前——她在干什么?做饭?她会吗?
此刻里面的身影来回忙碌,老神在在的盯着手机念叨——
“锅烧热,先倒油,油热,放鸡蛋。”
刺啦一声,就见岑易猛地往后退去——
“我靠——”
“没事吧?!”
与此同时知茗冲进去,拉住岑易的胳膊,将她跟灶台隔开,忙问道:“烫着了吗”
岑易举着铲子,像是被傻了似的看向眼前人,惊吓—诧异—丢人...情绪表达十分生动,围裙上的卡通图案扬着大大的笑脸,与她此刻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再看看锅里...已经开始冒糊味了——
“哎~~我的蛋!”
从不下厨的人,哪里会知道鸡蛋在热油里面是会炸的,岑易也算是长见识了。
黑乎乎的两颗鸡蛋,扔给金刚,金刚都嫌弃。
知茗很想笑,可是这种时候要是笑的话,好像有点不大厚道,她抿住嘴角强忍着,伸手将那个举着锅铲一脸懵的人拉出了厨房。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岑易被自己蠢的脑子都麻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动也不动,知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道缝,一道很细很小的缝——
憋了半天的笑,终于还是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赶在岑易恼羞成怒之前,知茗先一步将人摁住,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右手去解她身上的围裙,身子俯下的瞬间,披散的长发也如瀑布一般倾泻,自有一股少女的香气。
岑易不羞了也不恼了,只是看着地缝的目光,转投在知茗的脸上,声音闷闷的“要不出去吃吧。”
“不用啊。”说着便进了厨房,这时知茗才发现垃圾桶里还有两个煎糊的黑蛋,不由一怔,她在厨房到底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