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谢琬琰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表示洗耳恭听,甚至还用上了尊称。
“在你耍酒疯这一下午,咱们府上可损失惨重,先不说我的衣裳如何,就是母亲养的那只猫,都快被你薅秃了。说吧,想要怎么补偿。”
“怎么可能,我酒量好着呢。”谢琬琰下意识反驳,笑话,她酒量多少自己不知道吗,自己可是千杯不醉。
“瞧把你能的,酒量好,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干了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谢琬琰小声嘀咕,揉太阳穴的手突然顿住,脑子里开始闪过各种画面。
下一刻,她突然动作,迅速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动作之迅速,把谢华英吓了一跳。
看她这样子怕是什么都想起来了,谢华英嘲讽道:“看来是想起来了,你这一下午可没把我折腾得够呛,等会冷静够了就出来,别憋坏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他说完就起身往屋外走去。
谢琬琰全程作鸵鸟状,一声不吭。
等到房间中安静下来,床上有了动静。谢琬琰满脸通红的掀开被子,坐起身喘气,被窝里太闷,差点被把她憋死。
她坐在床上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崩溃的揉搓自己的脑袋,直到头发变成鸡窝状。
她把醉酒后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先是对着陌生的俊俏郎君见色起意,对他动手动脚,后是在马车上对弟弟拳打脚踢,嚷着要去见桃花妖,回到府又追着母亲养的猫撵,一定要和它亲亲。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做作的人竟是自己。
居然还喊人哥哥?!她太恶心了。
为什么!
正常人醉后不是会断片吗,怎么她记得这么清楚!
没过多久,谢琬琰终于整理好心情,唤来桃夭,让她给自己梳洗。
坐在梳妆台上,望着镜中的自己,容貌娇俏精致,气质温婉可人。
嗯,没错,镜中的她才是真的她。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之前那些事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正当她给自己洗脑的时候,桃夭正在梳理她的头发,看到梳妆台上的桃花枝,忍不住调侃:“郡主,这桃花枝可是完好无损的保管在这呢,要不要检查一遍啊?”
谢琬琰立马睁开眼睛,看向梳妆台,一株形状漂亮的桃枝精心摆在木盒里。
她立马炸毛,“为什么这桃枝还在这里,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们还敢放在这里。”
“奴婢当时是想帮您取下丢了来着,可是您死活不让我们动,还说这是要送给公主殿下的。”
她将发髻挽好,开始寻找合适的发簪,接着道:“结果回了府,您又不肯拿出来了,说是这桃枝有仙气,得好好保存。您当时那劲头啊,拦都拦不住。”
谢琬琰扶额,算了,她认命了,不挣扎了,再怎么洗脑,脸已经丢了。
“那我这幅模样岂不是被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辛辛苦苦伪装的形象才一天就破碎了?”
想到这,谢琬琰沮丧的仰起头,欲哭无泪。
“郡主您头别动。”
桃夭将她的头无情的摆正,淡定的说:“郡主放心,您的形象没有变,昨儿个大家都跑去湖边看热闹了。”
“湖边?”一听到自己形象没受损,谢琬琰立马精神,八卦因子蠢蠢欲动,“湖边怎么了。”
“听说是穆府的两个小姐在湖边起了冲突,结果两人都掉进了湖里。”
“清歌和穆淼淼吗?”谢琬琰神色奇怪的问道。
跳湖这个剧情是在小说里发生的,可那是因为穆清歌当众下了穆淼淼的脸,穆淼淼为了报仇使的计。
现在她不是已经替清歌吸引了仇恨值吗,这个剧情怎么还是发生了?
但她所不知道的事,有些人的脑回路就是会有所不同。
穆淼淼根本不敢去怪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人,这反而会加剧她对穆清歌的恨,认为是她占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导致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没错,不过众人好奇的不是这个,而是,平日里对女子漠不关心的瑾王殿下,居然亲自下水救人。这可伤了多少贵女的心呀。”
桃夭越说越起劲,“郡主您猜猜,瑾王救的是谁?”
谢琬琰配合着她表演,“让我猜猜啊,他救的该不会是清歌吧。”
“没错,就是穆家的大小姐。听说当时瑾王抱着穆大小姐上岸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差点忘记了还有个人在湖里。”
听到她的话,谢琬琰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是独立世界,但大体框架还是处于小说中,于是有些细小的方面,她作为一个变数,可以进行改变,比如帮顾天瑾创造条件,再比如替穆清歌怼人,挽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