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童言无忌。
许岁岁像是不放心一般,无视掉身边两个大人古怪的表情,将迟宴拉过来站在何秋韵身边,一脸严肃问他:“爸爸,你说,你要不要和师父结婚?”
迟宴:……
何秋韵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迟宴,心想,崽,你要是还想有个完整的童年,就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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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让师父给你当爸爸是吗?岁岁真的想好了吗?”秦泽琰的笑声响彻整个客厅,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拍拍许岁岁的头问:“那你爸爸同意了吗?”
迟宴当然没同意。
所以许岁岁才拉着赵柯跑去找秦泽琰讲道理,两人当着对方的面又把刚刚的对话重新上演了一遍。
秦泽琰显然是觉得有意思极了,凑在两个小孩身边嘀嘀咕咕着什么,一看就是在给他们出馊主意。
何秋韵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他手里端着杯橙汁,视线落在对面的迟宴身上。
迟宴身姿挺拔,在那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中显得分外突出。他头上还带着那对兔耳,明明是在和面前那些人谈着正事,在何秋韵眼里却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何秋韵勾了勾唇,他喝了口橙汁,冰凉的液体顺着炙热的喉结滚入腹中。
“我和秦泽琰的主意,还不错吧?”身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就说迟宴会很合适!”
这人很自然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搭着椅背,一手端着杯红色果汁。
何秋韵分明在那杯东西里闻到股酒味。
见对方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杯子上,男人冲何秋韵眨眨眼:“嘘,迟宴不让喝酒。”
何秋韵看了他两眼,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棒球服,明明在室内,脸上却挎着副墨镜。他的头发被发胶抹得往上竖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赵明星?”这虽是个问句,但何秋韵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迟疑。
赵明星取下墨镜,他直起身,一脸好奇地问:“哇,秦泽琰说你可厉害了我还不信,你怎么知道是我?”
当然是许岁岁那个小崽告诉我的,何秋韵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假装犹豫了一秒,故作神秘地说:“早上出门的时候算了一卦,算出来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穿一件黑色棒球服。”
赵明星好像是信了他鬼扯的话,点点头说:“那你能不能再帮我算一算,这次比赛我能不能拿第一啊?”
何秋韵问:“行啊,什么比赛?”
赵明星凑近了些,压着声音说:“赛车比赛。”
话音刚落,迟宴冷冰冰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赵明星,你还在比赛?”
赵明星脸色突变,他不敢转身,只有眼珠子在缓缓移动。
一旁的秦泽琰很会察言观色,立马坐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没,咱明星就是打嘴炮,再不济,这不是还有我吗?我盯着他,保证不让他去!”
迟宴的眉毛都要拧成“川”字了。他明明也没说什么,但赵明星却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不敢吭声。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何秋韵一个局外人只好坐着没动。
好在客厅里还有两个小孩,许岁岁和赵柯蹬着小短腿跑到众人跟前:“爸爸,可不可以现在就吃蛋糕?小蝌蚪说他爷爷马上就要来接他回家了!”
见到小孩过来,迟宴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嗯”了一声带着许岁岁往外走,扭头冲赵明星说:“你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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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只剩下何秋韵和秦泽琰两个人,秦泽琰挠挠头往他身边坐近了些,说:“你别误会,迟宴脾气其实挺好的,他平时不这样。”
何秋韵眨了下眼,跟他有什么关系,误会什么?
秦泽琰见他没说话,叹了口气说:“你信我,真的,他只是一直不喜欢赵明星继续开赛车,你也知道的,许松柏他……”
听到许松柏的名字,何秋韵顿了顿。对了,许松柏就是出车祸去世的,难怪他们对赵明星开赛车的态度这么微妙。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小心一点也是好事。”
秦泽琰端起桌上的果汁晃了晃,他将杯子举到灯光下照了照,仿佛杯子里的不是果汁而是价值不菲的红酒,他难得正经地说:“毕竟许松柏当年也是赛车冠军,谁能想到……哎,其实我也不想让赵明星继续玩赛车,但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说什么?”何秋韵提高了些音量,他皱着眉问身边的人:“许松柏是赛车冠军?”
秦泽琰奇怪道:“是啊,怎么了吗?”
何秋韵摸了摸下巴,他没问过迟宴有关许松柏的事,他只知道许松柏和迟宴一样,接管了自家公司,但没想到对方是个赛车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