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禾还在怔神,听到最后几个字大叫着从椅子上弹起:“谁?谁举报我!”
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改口说:“我没犯法!我犯什么法了?”
警察见多了这种场面,架着他往外走去。
张总站在身后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时,许松禾已经被警察架着到了门口。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喊:“放开我,我没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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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年龄。”一个留着板寸的警察坐在桌子一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许松禾。
许松禾挑衅道:“这还要问我?你们抓我总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吧。”
警察压根不理会他的挑衅,敲了敲桌面,重复道:“姓名,年龄。”
许松禾“啧”了一声,微低着头,掀起眼皮看向他:“许松禾,二十八。”
板寸警察身边那个稍微年轻些的警察低头记录了下来,板寸警察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一起杀人案件。”
“警察同志,你开什么玩笑。”许松禾嘴角扯出一个笑,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我遵纪守法,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什么杀人案件,该不会是许松柏的事吧。
不过,那事根本没有证据。
“许松柏你认识吗?”板寸警察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而问。
“认识。”许松禾翘起的嘴角平了下来,“干什么?”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警察语气严肃。
许松禾谨慎地看了看面前两人的神色,很可惜,他们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面上没露出任何有效信息。
许松禾撇了下嘴:“他是我哥。”
“你是否和他有私人恩怨?”板寸警察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变化。
“私人恩怨?”许松禾拖长调子,“你说的是哪种恩怨?亲兄弟嘛,吵个架打个架多正常,警察同志,你有兄弟吗?如果有的话应该能理解吧。”
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双腿忍不住地打颤。
怎么还真是许松柏的事?在他心里这件事早就翻篇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虽然知道迟宴他们仍在调查,但不可能会被他们找到证据。
更何况还有那个人的保证。
该死。
许松禾咬着食指上的一块死皮,往旁边一扯,小血珠落了出来也没发现。
他有些恼,上次派人去处理何秋韵没能得手,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里。
没想到造梦那种骗小孩的把戏居然真的有用。
他说着翘起腿放到桌上,鞋底粘着的一小块草皮落到桌上,一旁低头做记录的年轻警察终是没忍住,抬起头斥道:“把腿放下去!”
“好的,我们明白了。”板寸警察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他从外面等候的人手中接过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正是那面带有刀痕的白墙。
他将那些照片一一摊开摆在桌上:“这个是我们在许松柏家找到的刀痕。”
许松禾凑近些:“什么刀痕?”
这不是装的,他真的压根不记得了。
“这几张是你之前肇事逃逸留下来的照片,据我们调查,当时是一个叫王备的人帮你摆平的,但你也知道,这人已经进去了……”
板寸警察无视许松禾越来越白的脸色:“不止这些,我们手中还掌握了一些别的证据,比如你经营的公司,许松禾,你真的不认吗?”
许松禾摸了摸后脑勺,轻笑了一声。之后警察再怎么问话,他也始终没有改口。
年轻警察和板寸警察对视了一眼,年轻警察压低声音说:“可以了吗?”
板寸警察点了点头,随后坐正了身子:“刚刚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承认,那请你看一段录像吧。”
许松禾用舌头剃了下牙齿,面露不屑:“什么录像?来警察局还能免费看电影啊?”
他此时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弓着背,身子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年轻警察没有说话,开门从外面人的手里接过来一个手机。他重新坐回到桌子前,将手机放在桌上,点了播放键。
录像刚放了几秒,许松禾的表情瞬间大变。他突然坐直身子,牵着屁股下的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双眼徒然瞪大,一把抓过手机,几乎要将脸贴进屏幕:“不可能……不可能。”
他又看了几眼,直到那录像播完,屏幕黑了下去,映出自己惊恐的脸。他一下子把手机扔回到桌面上,“砰”的一声,他自己吓得一哆嗦。
“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个视频?”许松禾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已经熄灭的手机,“p的吧,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