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秋:“刚刚在身份证上看到了,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冬瑶点头:“是。”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她微微歪头,像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那种感觉。
冬瑶垂在一侧的手,捏紧了衣袖的一角,替她说完:“就像是,好像很久以前,认识过,见过。”
顾时秋凝着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了。
冬瑶:“也许在某个时空里,我们真的见过也认识过。”
顾时秋浅浅的笑了:“也许吧。”
冬瑶回房,关上房门,一切归于平静,可心却跳的尤为厉害。
鼻子突然酸酸的,连日来的彷徨委屈不知所措,在她说出那句“你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时,悉数消散。
尽管一切重来了,尽管成为了陌生人,但她好还记得,哪怕只是一个模糊不明的熟悉感。
她也并非全然忘记了自己。
*
凌晨四点,生物钟导致她很准时的醒了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打算再眯一会。
刚闭上眼,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冬瑶迷糊的坐了起来,才四点,顾时秋起来了?
冬瑶穿上鞋子,往外走,刚推开门,就同正在穿外套的人,对上了视线。
顾时秋愣了一瞬,穿好外套,说:“是我动静太大吵到你了吗。”
冬瑶摇头:“没有,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顾时秋嗯了一声:“拍摄比较赶,需要早点过去。”
冬瑶视线落在顾时秋妆容精致的脸上,这化妆收拾最少也得一小时吧,所以她是三点就起来了,昨晚十二点才睡,她一共睡了三个小时。
她是偶尔一天这样,还是天天这样?
冬瑶担心的看着她,想劝劝她别这么拼,工作重要可身体更重要,但劝说的话到底是没出口,因为好像也没有劝说的身份。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顾时秋说。
冬瑶:“我得跟着你。”
顾时秋笑:“你跟着我做什么。”
冬瑶:“我是你助理,当然得跟着你。”
顾时秋视线落在窗外,今天的风格外的大,相较前两天气温也下降了不少:“今天不行,明天吧。”
顾时秋离开,冬瑶想跟着,但她不许,冬瑶也只得妥协。
望着窗外随狂风而摇摆的大树,冬瑶“哆嗦”了一下,光是看着就觉得外面冷。
顾时秋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好像不是很厚,也不知道会不会冻着,应该是棚内录制吧,要是露天录制那得多冷。
冬瑶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狂啸的风。
实在忧心得很,拿出手机,斟酌了好半天,打字删删减减,最后一咬牙,将消息发了出去:风很大,你车上应该有棉袄吧,记得穿上,不然会冻感冒的。
她会回吗?
冬瑶握着手机,在客厅来来回回的走。
“叮咚”一声,是大橘猫的回信:车上有棉袄,棚内录制,有空调。
冬瑶展笑,笑意逐渐扩大,变成了握着手机傻笑。
笑够了,冬瑶收敛心神,给钟喜梅打去一个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
钟喜梅的大嗓门从电话那端传来:“你天天打什么电话,一天打三四个,烦不烦,出去玩就好好玩,天天打什么电话。”
冬瑶一阵语塞:“我那不是担心你吗,家里还好吗。”
钟喜梅:“老样子,你在外面注意点安全就行,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少出去。”
冬瑶:“妈,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钟喜梅默了几秒,说:“喜欢就留在那边,年轻人本来就该去大城市,你还真打算听你那短命鬼爸的话,天天泡在这没出息的面馆里吗。”
冬瑶唇角微抿。
“好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划算,我这要开门了,忙着呢,先挂了。”钟喜梅正要挂电话,冬瑶突然喊住了她。
“还有事吗?”钟喜梅问。
“我有件事,一直都想问你。”冬瑶说。
钟喜梅:“什么事。”
冬瑶握在手机边缘的手指,缩紧一分,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我五岁那年,去了一次游乐园,你还记得吗。”
钟喜梅不假思索的回:“当然记得,说来还挺玄乎的,你那天画了一副画,画的可好了,也正是因为那幅画,我才决定送你去学画画的,可是你这一学吧,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画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那画画的老师都劝我让你别学这个了,她说你不是画画的料。”
冬瑶笑了一声,确实,她小时候学画画,挺曲折的,反正就属于一群孩子里,画得最差的那一个。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钟喜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