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拽进了一间空教室，教室的门“砰”地就被关上了。
极速流转的空气中，余沐沐的发丝被风掀起，同时，一阵极具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的呼吸一滞，眼睫蓦地颤了颤。
她脚步不稳地向前踉跄一步，几乎就要撞进眼前人的怀抱，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又放开了。
余沐沐惊诧地抬眼，看到了言北。
他的眼底闪动着细微的暗流，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余沐沐却立即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侧过头不敢看他，声音轻轻的。
“言北，别说…”
言北的眼神僵了僵，动作一滞。
余沐沐这才意识到自己捂他嘴的行为，似乎让气氛更微妙了。
但她没有松手，脸颊微红，藏着难掩的燥热。
教室两排的窗帘被拉得紧紧的，只有细微的光线透过窗帘下方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照不亮整间屋子。
昏暗的光线中，余沐沐能感觉到言北的呼吸吞吐在她的手心，热热的，湿湿的，臊得她的神经一阵一阵酥麻。
过了半晌，言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带着些嘶哑，顺着她的指缝传来：“好…我不说…”
余沐沐松开了手，眼神落在一旁，她背靠着墙，不敢看他，两人相对无言。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言北看出了余沐沐没有想逃跑的意思，过了半晌，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样吧，要不…”
“要不…什么？”
余沐沐抬眼望他，轻声问道。
在极度的安静和她砰砰乱跳的心跳中，余沐沐听到了言北的声音。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语气淡淡的。
“要不，抱一下吧。”
他边说边退了一步，朝她张开了双臂。
“抱一下再回去。”
余沐沐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他就好像在赌她不会拒绝似的，就这么抬着手，姿态从容，一双湛黑的眸子盯着她看。
在余沐沐看来，这眼神却带着极强的诱惑力，她头脑发晕地朝他凑近了一步，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可能真的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蛊惑。
……
就在这时，上课铃猛地响了。
突兀的乐声由远及近，响在整个空间，跳转的音符骤然便打破了这一室旖旎的气氛。
余沐沐被吓得一颤，与此同时，一丝理智回笼，“抱什么，”她立即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终于想起了拒绝，“你别开玩笑了。”
言北笑，眉眼深邃：“谁说我开玩笑了。”
余沐沐就当没听见，语调还有些不稳：“我得回去上课了。”
说完，她转过身就想逃。
可门刚被她拉开一个缝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按在门板上，使了些力气，又“砰”地把门给关死了。
“沐沐，”言北在她身后靠近她，低哑的呼吸就洒在她的颈侧，喘得她脸红心跳，“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他边说边箍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回身，两人的距离又缩短了几寸。
余沐沐眼神闪躲，沉默着不敢看他。
“沐沐，你要是不说，那我就说了。”
听到这话，余沐沐宕机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呼吸一紧。她怕言北继续说下去，立即推开了他，与他拉开了距离。
“言北…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用了些力气，推得言北踉跄了一下。
“不这样，那该怎么样？”言北被她推得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甚至是荒唐。
他逼近了一步，不死心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听我说话？”
“我，”余沐沐摇摇头，没法给出答案，只能迂回道，“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
“但你什么？”
言北目光沉沉地追问道。
“但我，”余沐沐咬着嘴唇，侧过头去，硬着头皮回答，“暂时回应不了你。”
她现在心情太乱了，理不清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就像一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明知拒绝不了，可还是只想逃避，藏匿在自欺欺人的漩涡。
“能不能，让我冷静一下，”余沐沐深呼了口气，握了握拳，慌忙开口，嗓音也有些不稳，“我们最近…就先这样…”
话虽说得柔软。
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先这样…保持距离。
真的…真的不能再靠近了。
“什么意思？”言北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朝她逼近了一步，视线很沉，“说清楚，什么叫‘就先这样’？”
“就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