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到有什么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在朗枫即将伸手撑向地面时，他没犹豫地一把捞住了他的手臂，护住了他。
自己却重心不稳地向着面前的玻璃堆摔去。
言北的脸即将就要磕到地面，他闭上眼，却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疼痛。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温柔地垫在了他的脸侧。
言北的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
几分钟前。
当余沐沐一瘸一拐地回到会场边的小门时，灯猝不及防地就灭了。
灭灯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言北、朗枫和白安妮站在酒桌前。
趁着同学们还没搞清状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余沐沐摸着黑，快速向酒桌的方向移动着。
可随着嘈杂声越来越重，人群渐渐开始移动，余沐沐逆着人流，渐渐被挤得有些搞不清楚方向。
正当这时，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响彻在整个会场，剧烈的响声吓得余沐沐一哆嗦，心脏一阵紧缩，眼泪也差点夺眶而出。
是不是已经晚了…
她竭力拨开人群，朝着声源寻去。
又移动了一段距离，她感觉到高跟鞋下踩到了玻璃的碎片。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白安妮的尖叫，鼻尖还嗅到了她最熟悉的清冷木质花香。
她顺着香味，在眼前人即将摔倒时伸手护住了他的脸，手背承受不住力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
“嘶”的一声，言北的耳边传来了他最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淡淡花果甜香，言北一下子就明白是谁救了他。
心跳陡然加速，可他此时来不及做任何事，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要完成。
言北飞速爬起身，用力伸手向身后一抓。
黑暗中，他死死地揪住了一片衣角。
他确信这就是刚刚推朗枫的人。
朦胧的月光从天而降，忽明忽暗中，他看到了一个轮廓。
再一眨眼，霎那间就不见了。
像是一阵影子，手中的衣角也随之消失。
仿佛从不存在，不留任何痕迹。
超自然现象一般，过于离奇又诡异。
人群再次熙攘起来，言北再次伸出手又抓住了一片衣角。
“谁？是你推的朗枫吗！【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他冲身后人吼道。
“啊什么，我也不知道啊！【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我就是往前走，我不是故意的。我都看不清前面是谁！【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是一个陌生男生的声音。
“呜呜呜言北，你没事吧。”
在言北呆立迷茫的期间，有个软软的身影倏地钻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小手胡乱地拨弄着他的头发，什么也看不见，却在他的脸上到处戳戳摸摸，像在检查什么。
“言北，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余沐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没事沐沐，一点也没受伤。”
他抬起手，握住余沐沐作乱的小手，却摸到了一片湿润。
“啊啊啊，疼！【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余沐沐惊叫着。
“啊对不起沐沐，你的手伤得重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快出去吧，出去再看。”
白安妮也扶起了朗枫，一行人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着。
……
终于离开了会场。
夜幕下，路灯混合着月光洒在地面上，将一切都照个清晰。
刚刚言北抓到的那个“衣角”男生一直在一旁给他们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
朗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就是膝盖一点擦伤，玻璃碴被西裤隔挡住了，不严重。
“没事，刚刚太黑了，知道你没恶意。”
“真的对不起，我要怎么赔啊？”
男生拧着眉头鞠躬的样子看起来快哭了。
“不用了，你走吧。”
言北一句也懒得听，他低头看着余沐沐手背上的伤痕，扎了几片细碎的玻璃碴，还丝丝地向外渗着血。
余沐沐却笑得很开心。
“还好我挡住了，不然你这么漂亮的脸，要是被玻璃扎坏了可怎么办。”
停电前，余沐沐在休息室坐立难安，等了快十分钟了，言北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于是瘸着个腿一路从休息室跑回了会场。
还好赶在最后一刻救下了言北。
余沐沐继续笑眯眯地抬手摸着言北的眉眼，光滑完好，一点伤也没有。
只不过他现在的眉眼少了往日的温和，写满了不开心。
言北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就抱起她直奔了医务室。
躺在言北怀中离开的前一刻，余沐沐在人群中看到了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