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余沐沐已经晕了的脑袋:“辛苦啦。”
余沐沐终于从言北的温度和跳楼机的恍惚中缓过来。
但当她看着朗枫和白安妮在一起腻歪甜蜜时,她又陷入了其他思绪。
她还是经常会为朗枫而难过。
朗枫笑得越开心,余沐沐就越觉得悲伤。
余沐沐发现朗枫只有和白安妮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正开心的。
他的眼里闪烁的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光彩。
余沐沐甚至还发现当朗枫看似漫不经心地撩了白安妮后,如果得到了负面的反馈,他的眼底还会闪过一丝隐隐的悲伤。
但白安妮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白安妮也是这样。
她面对朗枫时也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度。
她在人前是优雅的大家闺秀,在好朋友面前是思春的少女。
但当她面对朗枫就又不一样了。
她喜欢对他笑,对他闹。
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死不承认。
逃避又退缩。
就比如现在在游乐园。
白安妮会因为朗枫被女生搭讪浪费时间,弄化了她的冰激凌而对他拳打脚踢。
还会不顾形象地穿着裙子也非要跳上他的后背让他背着走。
但当朗枫故意问她为什么,她又闪烁其辞地硬要强调他是重色轻友。
朗枫也不反驳,只是依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不知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什么。
余沐沐看着眼前这两人打情骂俏,轻松自在的样子,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异样感。
如果悲伤永远不会来临就好了。
而面前这两人显然是无法想象她的伤怀。
白安妮被朗枫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挥起拳头锤了下他,眼神躲闪着: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家吧。你爸不是还要检查你和你妹弹钢琴吗,别再惹他生气了。”
朗枫听了这话表情一滞,目光忽然暗了暗,语气也沉了下去:“提这个干嘛。”
似乎每次提到家庭,朗枫都是这个表情。余沐沐曾经听说过,朗枫是因为家庭原因而抑郁选择离开的。
……
说到朗枫的家庭。
余沐沐忽然想起,几天前朗苏拦住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余沐沐学姐,你是不是有个星星发夹?百日誓师那天我好像见到你戴了。”
朗苏平静地站在她面前,缓缓开口。
余沐沐回忆了半天才回答道:
“星星发夹?好像丢了。”
朗苏的声调不自觉提高了些:
“丢了?那你知道丢在哪里了吗?”
好像是进到梦境的第一天就丢了,不会是偷偷潜入言北家时掉的吧…
余沐沐的后背莫名冒出了一阵冷汗,看来下次得找个机会去他家找一找。
朗苏凝视着她,目光深沉:
“我哥,朗枫……”
余沐沐这才缓过神来:
“朗枫?发夹和朗枫有什么关系吗?”
朗苏沉默不语,没再回答。
……
如今继续看着朗枫,余沐沐不知道他明媚的外表下是不是掩藏着一颗破碎的心。
她还清晰地记得梦境规则的第一条。
——「梦境是过去的缩影,梦中发生的事对现实没有影响。」
她来到梦境中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对现实世界中朗枫的结局带来任何改变。
但她却总忍不住想多和他说说话,想着她或许可以开导开导他。
但她也清楚,朗枫的内心世界不是她随意就能踏入的。
……
其实对言北也一样,她明白梦就是梦。
她不敢有过多奢望。
当梦醒来。
她和现实中的言北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这将永远成为她自己一个人的回忆。
但余沐沐一直在努力屏蔽这些负面情绪。
她只想积极地活在当下,做更多开心的事。
从游乐园出来,朗枫和白安妮、余沐沐和言北,兵分两路各自回家。
这样自然的成双入对的感觉让余沐沐产生了一种很幼稚的快乐。
回家的路上。
余沐沐走在言北身旁,走着走着,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言北的手背。
跳楼机上紧紧十指相扣的触感又冒在余沐沐脑子里,她“嗖”地羞红了脸。
像是打开了一瓶果味气泡水,咕嘟咕嘟,她的心底密密麻麻地冒着酸甜的小泡。
羞涩的同时,她又默默感叹。
自己定下的黄金作战法则果然好用。
余沐沐暗自窃喜起来。
顺便余沐沐还在想怎么才能实现新撩人法则的第三条:给对方起昵称。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开口:
“我可以和别人用不一样的方法叫你吗?”
自己说的是中文吗……余沐沐无语。
“嗯?”言北不解。
“我可以叫你北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