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天霂还在黑着脸翻看那些信件。
澜枭凛却已经不耐烦了。
“这些证据都已经摆在这里了,皇上该看着处置了。”
澜天霂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信件放了回去。
“丞相倒是胆大包天,先是陷害忠良,接着又是通敌叛国,现在还意欲谋权篡位,也是朕小看了。”
陶桑晚对他们的对话没有兴趣,她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
本来她是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弄个龙袍放到丞相府,让他也尝尝死在自己计策里的感觉。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搜出来了,这丞相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呢?
澜天霂忽然将目光转向了陶桑晚:“少卿,你觉得此事朕该如何处置呢?”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陶桑晚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不是该跟澜枭凛这个摄政王商量吗?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这她要是回答不好澜枭凛不得以为她在跟他抢,到时候她哪里有好果子吃。
她沉默了片刻对皇上行了一礼。
“此事该是皇上做定夺的时候,臣不敢妄言。”
她希望把丞相碎尸万段,希望他去死,换沈家的人都活过来。
可是这都不可能。
澜天霂皱了一下眉头:“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陶桑晚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她也不能违抗他的意思。
“禀皇上,依照大夏律例,诬陷他人者,轻罪该当流放,重罪理当问斩;通敌叛国者一户若有一人当满门抄斩;谋权篡位者,株连九族,丞相三罪皆有,如何论处还该皇上定夺。”
律例在先,旁人如何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澜天霂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自己的这个太傅说话做事永远都是这般滴水不漏,甚至连一点纰漏都让人抓不到,这可不好啊。
他沉默了片刻沉声下令:“将丞相府以及丞相九族以内所有人等全部查清楚,均押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走出了御书房的陶桑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一直想要为沈家沉冤昭雪,现在事情查清楚了,不出今夜,沈家被冤死的这件事儿就会传遍城中。
可她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
也许是因为她心里清楚。
丞相的所作所为只能算一个导火索,罪魁祸首是先皇。
“少卿一直想为沈家平反,如今目的达到了却也不见少卿有多高兴啊。”澜枭凛忽然开了口。
“事情是查明了,可沈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性命却也回不来了。”陶桑晚没有想做什么辩解。
对于澜枭凛,辩解的越多越容易让他怀疑。
“伤春悲秋,以往本王怎么未觉得少卿如此多愁善感。”澜枭凛看着他。
“是吗?那许是因为微臣最近看的尸骨太多了。”
陶桑晚慢了几步想和澜枭凛拉开距离。
澜枭凛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停下了步子。
陶桑晚见状也停了下来。
澜枭凛盯着他看:“怎么,少卿就这般讨厌本王?”
对,没错,看都不想看见你。
心里叫嚣着,面上却不显:“王爷说笑了,微臣不敢。”
澜枭凛眯着眼睛往陶桑晚面前走去,陶桑晚立马后退了一步。
“王爷有何吩咐说就是了。”
“你……”
“少卿大人,少卿大人留步。”清明公公追了过来。
陶桑晚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转过去迎他。
“清明公公可是有事?”
“大人,皇上让您留一下,说有一些沈家案子的细节要问问您。”清明客气道。
陶桑晚自然知道澜天霂要问什么。
现在只要不让他和澜枭凛一起就行。
她顺利的摆脱了澜枭凛,跟着清明回了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
“绪哥快起来,这里没有旁人不需要如此多礼。”
澜天霂一如既往的亲热。
可陶桑晚还是道了谢才站起来。
“刚刚皇叔在此,有的话朕不好同绪哥细说,绪哥这些日子可好?”澜天霂一脸的关切。
陶桑晚点点头:“多谢皇上关心,臣一切都好。”
“那便好,朕还想着这些日子查案累着你了。”
“皇上言重了,皇上的吩咐臣自当竭尽全力。”
“绪哥这话可当真?”
澜天霂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了,问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了。
陶桑晚心中警惕了起来:“自然是真的。”
“那朕吩咐的藏宝图一事绪哥调查的如何了?”澜天霂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关于沈家的案子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藏宝图在哪里。
“皇上,那卷宗上臣有写道,藏宝图并不在沈家,甚至沈清枝的尸骨臣都查过,并没有藏宝图的线索,根据最后的调查来看,当时知道藏宝图一事的应该只有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