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她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先出口气罢了。
她也想让陶桑晚尝一尝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可娘娘,这要是被人知道于您而言可就是大麻烦。”
夏青计较着两个孩子的身份。
顾雨凡冷笑了一声:“怕什么,这事儿又不是本宫干的,他们就是上天入地,也查不到本宫的头上来。”
这件事儿是澜月华干的,所以最后无论怎么查也是差不到她的头上的,一旦暴露,她完全可以推了澜月华出去顶罪。
夏青看着顾雨凡阴沉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发憷。
她伺候顾雨凡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姑娘,甚至陌生的有些吓人。
摄政王府。
陶桑晚头天晚上睡的晚了,所以一大早了也还没起。
因为知道她是病人,所以府中也是没人敢打扰的。
不过,陶桑晚睡的并不安稳。
她做了个梦。
梦里三个孩子坐在一艘船上,而她在岸边。
她起初还是笑着的,但是那艘船在她的视线中逐渐远去,她开始不安,大声呼喊三个孩子的名字。
“禹舒,禹舟,今安,快回来。”
可无论她怎么喊,三个孩子都只是含笑看着她。
甚至禹舟还冲她招手:“娘亲,我们要走了。”
陶桑晚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回答她的只有孩子们的笑声。
最后,她眼睁睁的看着湖面上掀起了巨浪,最后吞噬了孩子们坐的那艘船。
陶桑晚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心中突突直跳。
恰好阿七和阿九拿了早膳进来,看着陶桑晚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担心。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陶桑晚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她起身靠在了软垫上。
“对了,爹娘这两日来消息没?三个孩子还好吗?”
阿七顿了一下,转头去给陶桑晚端水漱口。
“小姐今日怎么问起这个了,昨个儿夫人还传了消息说小少爷和小小姐乖得很呢。”
陶桑晚只听阿七口中这么说,并未留意到她眼神中那一丝紧张。
“倒也没什么,我不是说做了个噩梦吗,正好梦到了他们,心里有些不安。”
想起那个梦她总觉得心有余悸。
“小姐,您是近来受了伤,身子还虚着呢,这受了伤的人身子虚,神也虚,就容易做这些那些的梦。”阿九主动开口宽慰。
陶桑晚笑了起来:“也是,枉我自己也会医术了,倒是连这最基本的都忘了。”
“小姐如今是病人嘛,也正常。”阿九笑道。
三人说笑了一阵,可陶桑晚仍旧觉得心里不安,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阿七送回去,让家里人近来注意些,别带孩子们去水边。
阿七离开后陶桑晚便打发阿九去给自己煮一碗安神汤。
不然每天这样迟早自己给自己吓出问题来了。
二人离开后她便静静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这是她这些日子最常做的事,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外头时不时传来丫鬟下人们说话和洒扫的声音,倒也不算无聊。
忽然,两个丫鬟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两天可得小心着点儿,王爷心情不好,咱们可别触了眉头。”
“知道知道,王府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哪里还能没有这点眼力见儿。”
“哎,说起来也真是怪了,好好的人,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如今不光是咱们府上,陶家才是鸡飞狗跳呢。”
陶家……
陶桑晚立马睁开了眼睛。
陶家为什么会鸡飞狗跳?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立马仔细听着,想弄清楚两个丫鬟到底在说什么。
“那陶公子已经来好几趟了,王爷也进宫去了,这事儿啊还真是麻烦。”
“哎,你可低声些,别给陶小姐听了去,王爷三令五声告诉过我们,万不能在陶小姐漏出一点来。”
窗外传来脚步声,二人像是走远了。
可陶桑晚的心却是再也难以平静。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澜枭凛要瞒着她?
还有,他们在找什么?什么不见了?
阿九煮好安神汤回来陶桑晚还那般坐在床头。
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安神汤煮好了,您现在要喝吗?”阿九问道。
“先放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陶桑晚的语气不似平日的温和,听着有些发冷。
阿九放下碗走了过去:“怎么了小姐?”
陶桑晚抬起头看她,平静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