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枭凛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澜天霂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有太多意外的神情。
“皇后,此事你不打算给朕解释一下吗?”
顾雨凡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周嬷嬷却忽然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都是老奴连累了您啊。”
顾雨凡一愣,茫然的看着周嬷嬷:“嬷嬷,您……”
周嬷嬷面如死灰的看着澜枭凛和澜天霂:“王爷,皇上,这件事儿全是老奴一手操办,同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还请王爷和皇上恕罪。”
澜枭凛没有说话,澜天霂看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周嬷嬷叹了口气,开始同众人诉说了起来。
“皇上,自打娘娘入宫后对皇上您便是尽心尽力,所有的心血不是耗费在皇上您的身上就是用在了平衡后宫关系上,可皇上您对娘娘一直不冷不淡,娘娘伤心,可却从未多说过只言片语,老奴打娘娘儿时就是跟在她身侧的,见她如此老奴心里也难过,而恰好老奴一次路过苏妃娘娘宫外听到了宫女议论苏妃娘娘有了身孕的事情。”
周嬷嬷顿了一下,看向了顾雨凡。
顾雨凡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嬷嬷眼神中带着一种释然,继续说道:“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但凡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那身份都是水涨船高的,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地位什么更是不用多说,老奴不愿旁人威胁皇后娘娘的身份,所以便兵行险着,布了这局。”
“你一个奴才,还有胆子谋害皇室血脉?”澜枭凛抬了抬眼皮儿,明显是不信。
周嬷嬷笑了笑:“在王爷听来可能可笑,但是老奴跟在娘娘身边多年,未婚未嫁,无儿无女,早就将娘娘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只要她能好,老奴便是无憾了。”
她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完全符合一个忠心的仆人。
“你胡说。”
苏云云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你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下等人,你哪里能有如此周密的设计,又哪里来的槐安香粉如此贵重的东西。”
她才不相信这件事儿是周嬷嬷一人所为。
周嬷嬷再怎么样也只是顾雨凡身边的下人,定然是顾雨凡唆使她的。
“老奴的确只是个下人,可正因为老奴是下人,所以老奴对皇后娘娘的生活习惯清楚,才能巧妙的利用了娘娘喝的茶里的薄荷,至于槐安香粉,老奴这些年在顾府娘娘未曾亏待过,上好的东西老奴也是不少,如若不信,皇上和王爷也可派人查查老奴名下有的东西。”
这一点周嬷嬷是说的实话。
这些年顾雨凡和顾大人顾夫人对她都是当自家人。
她得到的赏赐积累的财宝,纵是有些普通家庭中的正头娘子都比不过的。
“你胡说,本宫不信,肯定是有人指使你的,你若是不如实以告本宫就让人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
苏云云咬牙切齿的看着周嬷嬷。
想想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
若不是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再过上几个月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周嬷嬷既然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那么就是你设计给了春兰香粉,又设计给苏妃娘娘用上了香粉,那你为何又要嫁祸给陶小姐呢?”
澜枭凛无心理会苏云云的指控,只是问着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周嬷嬷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陶桑晚:“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同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老奴的私心而为,陶小姐不是宫里人,和苏妃娘娘也没什么交际,要洗脱嫌疑更容易些,而且,陶小姐毕竟是有人护着的,她和皇后娘娘是不一样的。”
说到最后周嬷嬷歉意的对陶桑晚行了个礼:“对不住了,陶小姐。”
陶桑晚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儿究竟是如何。
不过是周嬷嬷玩了一招弃车保帅,舍弃了自己保护了顾雨凡。
但是她也佩服周嬷嬷的忠心。
要知道这件事儿一经查实可是死罪。
尤其她还只是个下人,连个能保护她的背景都没有,这最后的下场有多凄惨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顾雨凡此时有没有后悔。
澜枭凛听完了周嬷嬷所有的交代,神色并没有半点儿变化,而是问起了顾雨凡。
“周嬷嬷所说,皇后娘娘觉得是否可信?”
顾雨凡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紧盯着周嬷嬷,眼中满是沉痛。
本来她以为这件事儿万无一失。
即使有问题,那也是陶桑晚和苏妃之间的事情。
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澜枭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