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天霂的语气稀松平常,倒是听不出生气意思。
“皇上言重了,臣不敢。”
陶桑绪依旧是四两拨千金的回答。
虽然人人都知道陶家如今和摄政王是一体,可没有到那个必须分清阵营的时候,他自然也不可能胡言乱语。
“你还不敢,朕被皇叔罚到皇陵思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替朕求情。”澜天霂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这次换陶桑绪无奈了。
要罚他的人可是摄政王。
当时文武百官谁敢求情?
再说了,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有错在先。
斟酌了一番陶桑绪开口解释。
“皇上此番确实受了委屈,可当时情况特殊,王爷也是没有办法,萧王在大殿上兴师问罪,若是王爷不做出点什么样子来怕也难以平息麻烦。”
反正当日的事情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澜天霂的确做了出格的事情澜枭凛也不会动用自己的身份罚他。
澜天霂叹了口气:“这件事儿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朕欠缺考虑,倒也怪不得皇叔,朕近来也是有反思的。”
他盯着陶桑绪又看了一会儿:“对了,你当时在宫中曾帮朕写过一本诗集,朕记得是收起来了,可不知道收到了哪里,你帮朕去御书房找找,朕想看看。”
陶桑绪心中一紧。
桑晚帮皇上写过诗集吗?
他怎么从未听她提过?
难不成是她忘了?
澜天霂正盯着他看,他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慌乱,怕引起怀疑。
“怎么了绪哥?”澜天霂见他不回话也没有动作,便又开口问道。
陶桑绪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中慌乱不已。
他拿捏不准澜天霂此时说这句话是真的想要找诗集还是在试探他。
“皇上恕罪,时间太久了,臣有些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澜天霂一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为何会不记得了呢?那可是你亲手写的。”
陶桑绪咽了咽口水,思量着该如何回答这话。
“皇上有所不知,之前臣受伤时有磕到脑袋,后来就发现自己记忆有些不太好,有些事情总是时而记的清,时而记不清。”
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最为稳妥的说法。
因为他不知道诗集到底是不是存在。
所以不管找不找都有可能引来大麻烦。
澜天霂听他这么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算了,朕自己去找吧,你先回去休息,退下吧。”
陶桑绪如获大赦的磕头:“臣告退。”
他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澜天霂的寝宫,而澜天霂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果不其然,这个陶桑绪有问题啊。”
陶桑绪的确给他写过一本诗集,只是后来阴差阳错被他不小心烧掉了。
他当时还难过了好一阵,陶桑绪也承诺要给他再写一本。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件事儿就被搁置了。
而很明显,刚刚陶桑绪根本就不知道有诗集一事。
他的回答也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他。
这些日子他在皇陵可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将澜枭凛身边的人全都查了一遍,结果查到陶家这些年一直在找人。
可从未透露过找的是什么人。
直到澜枭凛生辰之后陶家就停止了找人。
而从那天开始陶桑绪也变得和从前有些不同。
“陶青竹啊陶青竹,朕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狸猫换太子,还能瞒天过海。”
与此同时。
陶桑绪从宫中出来便直奔陶桑晚那里去了。
“哥哥,你怎么现在来了?”
陶桑晚用了午膳正要休息,见陶桑绪这火急火燎的还有些诧异。
“桑晚,你是不是给皇上写过一本诗集?”陶桑绪急忙问道。
“是有写过,但是后来不小心烧掉了,皇上让我帮他重写我也一直没有机会,之后此事便搁置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陶桑晚感觉陶桑绪反应不太正常。
陶桑绪瞬间脸色惨白。
“果然,他在试探我。”
“什么?”陶桑晚不解。
陶桑绪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陶桑晚。
陶桑晚也瞬间变了脸色。
“不对,他应该已经发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一回来就突然试探你。”
陶桑晚敏锐的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极有可能是已经暴露了。
“哥,你快回家和爹娘商量,立马送我离开这里。”
无论澜天霂查到了什么,她继续留在这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一旦她被找到陶家便是灭顶之灾。
陶桑绪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回了陶府。
而此时的澜枭凛也查到陶家的人近两个月有数次送吃食用度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