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桑晚的肚子逐渐大了,她穿的衣服也越发的宽松,以至于她走路都要慢些。
“怎么回事儿?你先同我说说。”
“一大早城西的刘远外就到衙门报案,说自己的大儿子刘彬昨天出门之后就失踪了。”
“可是出了城?”陶桑晚问道。
“没有,大人特地问了,刘府的下人说他是去了花楼,去了就没再出来过。”卫峰回答。
去了花楼失踪了,听起来倒是比在山里失踪好查一些。
陶桑晚跟着卫峰到了已经被衙门封上的花楼。
往日里歌舞升平的花楼里姑娘们聚在一起瑟瑟发抖,被关在里头的客人也焦躁不安。
京兆尹瞧着陶桑晚赶忙上前。
“少卿来了。”
“查的如何?”陶桑晚打量四周。
“这花楼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失踪的刘彬,昨日最后与刘彬见面的姑娘和客人都已经单独找了出来。”京兆尹办案数载,应付这些很有经验。
一得了报案立马就先封锁了有嫌疑的地方。
“人在哪里?我去看看,另外,卫峰去查一下,看刘彬平日里除了这里还喜欢去哪儿?还有同他交好的朋友都有谁,全都仔仔细细的弄清楚。”
陶桑晚吩咐道。
卫峰得了命令立马就去了。
京兆尹带着陶桑晚先去了关着老鸨的屋子。
老鸨有近四十岁的模样。
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可此时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
见有人进来她连忙上前行礼。
“奴家见过二位大人。”
她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
陶桑晚见状语气平和的说道:“邹妈妈不必这般紧张,本官只是例行问话,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便是,不可隐瞒,不可胡言诬陷他人。”
“是是是,大人请问。”
邹妈妈在这行有些年头了。
可这样的官司她是头一回沾上,难免有些紧张。
“这个刘彬是你这里的常客吗?”陶桑晚问道。
“以前不是,也是近来这个刘公子才来的,为的是我这楼里的吴桐姑娘。”
“他昨天晚上是在你们这儿吗?”陶桑晚继续问道。
邹妈妈点头:“是的,他昨晚是来了我们这儿,可到子时他便喝醉了酒嚷着要回去,大人也知道,我们这些地方客人来的来,走的走,也没人注意这些,他既然要走,我们自然也只能送他出去。”
“他是子时离开的?他离开时和谁一起?又是谁送他出去的?可有人看见?”
陶桑晚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的清楚不拖沓。
京兆尹在一旁听到那里十分佩服。
难怪年纪不大却能成了皇上的太傅,这份气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邹妈妈一五一十的说道:“当时他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是奴家和吴桐送了他出去,那个时辰已经很晚了,只有门房的几个小厮和几个客人瞧见,刚刚奴家都和这位大人说了。”
陶桑晚看了一眼京兆尹,见他点头确认便不再多问,又去询问了其他几个跟刘彬见过面的人。
包括那个吴桐姑娘。
这些人所说的都差不多。
基本上得到的信息就是刘彬是在子时离开了这里。
至于离开之后他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子时的街道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要想弄清楚刘彬最后去了哪里,难度还是很大的。
“城门那边有人去问过吗?他有没有出城?”陶桑晚问道。
京兆尹摇了摇头。
“这个倒是没问过,因为邹妈妈说他昨晚走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这里离城门那么远,想必应该不会去那边。”
这里离城门可有好一段距离。即使坐马车都得走许久,更别说一个喝醉的人。
陶桑晚思索了一下:“这个案子能找到的线索也不多,所以有可能的事情咱们都不能放过,派个人去问问吧,若是没有出城咱们也好缩小范围调查。”
陶桑晚跟京兆尹说着话,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
她抬起头,四下张望。
都是些姑娘和那些来吃花酒的客人,也没有熟悉的面孔。
正当她准备收回视线时,二楼东北角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在冲着她笑。
陶桑晚呼吸一紧,望着那个诡异的笑容只觉得头皮发麻。
安排好了底下的事情陶桑晚上了二楼。
她径直冲着东北角的房间走了去。
站在门口她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是否该敲门。
“都已经来了就进来吧。”
冷冷的声音听的陶桑晚皱起了眉头。
她抬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那人背对着门口而坐,一身黑衣让人觉得万分压抑。
“少卿站在那里做什么?既然进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