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桑晚还极有诚意的跪在了地上。
澜枭凛没有让他起身,而是一脸狐疑的盯着他。
“是吗?”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这会儿她才不怕澜枭凛。
若是澜枭凛昨晚是真的犯了病那他看不见,必然也不太记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他是装的,昨晚假山之后确实是湖,她也的不算说谎。
就算他知道她在说谎他也不可能此刻拆穿。
否则他这堂堂摄政王的脸面往哪儿搁。
澜枭凛站起身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他额头上包着的白布显得有些滑稽。
“陶大人你可知,还没人敢将本王打伤。”
“微臣知道,所以微臣才在这里等着王爷降罪,可王爷,微臣昨晚的举动也是事出有因,微臣总不能看着王爷掉进水里啊,所以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必王爷您也是可以体谅的。”
陶桑晚这一通高帽子戴上去,就差直接说。
“我是为了救你,你若是罚了我就是不识好人心。”
澜枭凛笑了一声,语气嘲讽:“陶大人这张嘴若是出去做个说书先生也是没有问题的。”
陶桑晚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
“微臣多谢王爷夸奖。”
澜枭凛又笑了一声,神色冷了几分。
“陶桑绪,你用石头砸了本王为何不跑?依照你说的,本王当时是神志不清,你若是跑了,本王也不知道啊。”
倒是想跑来着。
“是微臣伤了王爷本就是微臣的错,逃跑岂是君子作为?再说了,王爷您一世英名,谁敢糊弄您。”
陶桑晚一本正经的解释,澜枭凛脸上的表情倒是越来越怪异。
“陶大人也知道没有人敢糊弄本王,可偏偏有些不怕死的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陶大人说,若是本王抓到这个人,该如何论处呢?”
陶桑晚心中一惊。
果不其然,澜枭凛又怀疑她了。
那么如此看来,昨天晚上他十有八九是装的。
陶桑晚有些后怕。
幸好昨晚她没有真的逃跑,否则澜枭凛定然会联想起上次的事情。
到时候她怕是更加难以说清楚了。
“这个就要看王爷您的想法了,微臣不敢妄言。”
笑话。
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变态在这里讨论怎么处置她自己。
“行吧,本王知道,任何事情要想从你的嘴里问出个答案来是不容易的,念在你昨天晚上救了本王,本王也就不追究这伤了,你回去吧。”
澜枭凛没有咋个为难他。
“多谢王爷。”
“另外,本王是如何受伤的这件事儿陶大人……”
“王爷放心,微臣昨晚对太医说过了,您是天黑未看清路撞到了。”
陶桑晚的话让澜枭凛险些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这是找的什么鬼借口。
他未看清路?
他堂堂摄政王会有这么蠢?
“陶桑绪,你在找这个借口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本王的感受?”
陶桑晚从澜枭凛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王爷,当时情况紧急,微臣也不知该如何……”
“罢了罢了,你走吧,不要胡说便是。”澜枭凛也放弃让他解释了。
陶桑晚起身告退,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澜枭凛一眼。
澜枭凛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
“是个不错的对手。”
澜枭凛一直在怀疑陶桑晚和陶桑绪之间有什么问题,也一直怀疑陶桑绪有可能就是那晚逃跑的那个人。
可查了这么久没查到线索,他便想到了昨晚的那一招。
若是那个人,再见到他犯病想必会吓得六神无主,可昨晚他清楚的感受到陶桑绪有紧张,有害怕,但不至于到六神无主那一步。
而且最重要的是打伤了他之后他竟然没有逃跑。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若真的是陶桑绪,打晕他之后必定会逃走,以免他想起之前的事。
可他没有。
那么他究竟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他确实认错了人呢?
“王爷,您醒了。”
月刀和月安进来就看见澜枭凛独自坐在屋子里,二人皆是一喜。
澜枭凛看了二人一眼。
还是那冷冰冰的眼神。
可配上额头上的白布让人莫明觉得好笑。
月安低下头努力的忍住了笑意:“王爷,您还好吗?”
“死不了。”
澜枭凛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白布。
还是有些疼。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不是吃过药了吗?”
月刀知道澜枭凛有旧疾在身,可他也是有药的,一般吃了药就没事了。
之前那次是因为他外出了一趟忘了服药,所以才会发病。
可近来他是有按时服药的,为何听陶桑绪所说还是有发病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