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阿七一声惊呼:“公子。”
澜枭凛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陶桑晚眼神飘忽,仿佛失了魂,往前只迈了一步却是腿脚发软。
还好阿七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么了?”澜枭凛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无事,这香火的味道太浓了,闻着不大适应,我没事。”陶桑晚苍白着脸解释。
澜枭凛看了看四周,他也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的香火味道确实是很重。
陶桑晚调整好了情绪先是走到一众牌位前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
周围打扫的很干净,可见吴松岳是用了心的。
“你说吴松岳为何会在吴府立这么多沈府的牌位?”澜枭凛开口。
“这怕是得追溯到吴老爷同沈大人决裂一事的因由上,不过,无非也就两种可能,要么大恩,要么愧疚。”陶桑晚的语气有些发冷。
在她的记忆中吴松岳和她爹是决裂的,那么大恩想必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后者了。
“在自己家供着别人家的牌位光想想都瘆得慌,可吴松岳非但供奉着,每日还来上香,可见他的内心也是强大。”澜枭凛的语气仿佛有着淡淡的嘲讽。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有人往这边来了。
澜枭凛一把拉着陶桑晚闪到了一旁的暗处。
阿七和阿九也立刻跟了过去。
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门口冲了进来,直接冲到牌位前跪了下去。
陶桑晚定睛一看,竟是吴微。
他跪在地上傻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牌位,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他便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十分用力,脑袋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听的陶桑晚有些不舒服。
外边有下人在喊吴微,可没有人敢进来。
吴微仿佛一个木偶一般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额头前很快红了一片,甚至渗出了血。
“看来三姨娘说的没错,这个吴微对这个地方是有些特殊。”澜枭凛眯着眼睛看着。
陶桑晚此刻却在思索吴微这一举动的意思。
吴微虽然疯了,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必然是有一些原因的。
难道他和沈家的灭门也有什么关系?
可吴微要比沈清枝还小很多,按照沈府被灭门的时间来算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能做什么?
眼看着吴微越磕力气越大,额头上也渗出了更多的血,陶桑晚示意阿七去制止他。
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吴微还不能有事。
然而还不等阿七出手,澜枭凛已经挥手用暗器将吴微打晕了。
与此同时吴松岳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吴松岳骂着门口的几个下人。
几人也不敢抬头回话。
程启将吴微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老爷,他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
吴松岳明显松了口气。
“还不把人带下去请个大夫来。”吴松岳没好气的吩咐道。
几个下人赶忙进去扶了吴微离开。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吴松岳和程启两个人。
吴松岳径直走到了牌位前。
他目不斜视的望着沈家众人的牌位。
“来者何人?总得出来让我老头子见一见吧。”
陶桑晚知道他们被发现了。
她看了一眼澜枭凛,澜枭凛直接走了出去。
“吴老爷不愧是昔日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什么都能察觉到。”
瞧见澜枭凛和陶桑晚吴松岳愣了一瞬,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惊讶。
“原是王爷和少卿大人,二位既要做客可以大大方方的来,何须如此。”
他没了白日里的客气,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澜枭凛也是语气冷淡:“本王倒是想在吴府好好逛逛,只可惜吴老爷的府上不能让本王知道的东西太多,所以本王只能自己来探查了。”
吴松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澜枭凛。
“那王爷和少卿大人可曾找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
澜枭凛抬了抬眼皮:“先请吴老爷同本王解释解释,这沈家的牌位为何会在这里?”
吴松岳看不出半点紧张。
“此事是草民的私事,怕是不方便透露。”
这般直接了当的拒绝让澜枭凛有些不高兴。
他正要发作,陶桑晚忽然开了口。
“吴老爷,实不相瞒,我同王爷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沈家的旧事,吴老爷这里疑点颇多,还是很有必要解释清楚。”
吴松岳面对陶桑晚更加没了尊敬之意。
“少卿大人,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草民设立几个牌位缅怀一下故人就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