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的脸上开花了,好看嘛?”-
谢闻娜是三个钟头前被惊醒的。
顶着凌乱的头发不断的大喘气,惊魂未定。
纸窗外的灯还是灭着,漆黑一片。
睡前谢闻娜计了时,醒来时已是整整九个小时,而外面的灯还没有要开的意思。
谢闻娜鼓起勇气,打起手电筒,终究推开了许尘的房间门。
“许尘,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刚好,许尘也没睡。
将笔记本随手放进了包里。
“这么晚了,还不睡?”许尘问道。
谢闻娜拿出计时器,“已经九个小时了。”
“看来你也没察觉到,我总感觉这个墓穴的空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谢闻娜深吸一口气,“我有事要和你说。”
许尘耸耸肩,“刚好,我也有。”
“你先说。”
“在墓穴相见之前,你们最后一次有柴柴国王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谢闻娜想了会儿,“它一个月没来了,请了年假。可能它之前一段时间太累了,在一个藏经洞里和它们那队发现了什么,上报给组织后一个组的人都请了年假。”
许尘诧异,“它也和你们一样小组行动?”
“狗的鼻子很灵敏,在墓穴里常常有奇效。”
“好,我清楚了,你说说你的事儿吧。”
谢闻娜的神态明显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们可能被诅咒了。”
许尘的态度没有像谢闻娜所想的那样埋怨指责,怒问为何,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半个月前,我们小队的人去了一个特别的墓,主墓室竟是一片水池,而水池中央一片艳绿的荷叶上,有一个黑晶石匣,打开他的人正是周思辰,当时那个匣子里冒出了一股黑色的雾,后来经过查验是一种特别的汞气。”
“按理说这种气体是致死的,可我们却都活了下来,经过专业人员检测是一种激发性疾病,如果不遇到特殊的物质或环境是不可能激发的。”
“我们三个人每个人所产生的病菌都不同,刚进墓穴时周思辰死得那样诡异,死了我直觉却又告诉我没死,所以…….”
“你猜的可能是对的,周思辰可能没死。”
“但……我只怕我们之间这种状况的人不止一个。”
许尘的话如同投入海面的定时炸弹,开始不声不响,无声无息,等到人们反应过来时炸弹爆炸,激起巨大的浪花。
“什么?!”
许尘没有继续解释,双眸直勾勾的望向纸窗外。
真的好冷。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冷风,一直在这场无人的宴席上徘徊,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危险的信号在发出,可是许尘还是想赌一把。
“但我们还需要证据支持,我想这熄了灯后的宴席应该会很不一样。”
许尘勾唇一笑。
*
黑暗静谧的宴席上,只有风声作祟。
宴席上的一切已然和几个小时前不同,盘子里已满是残渣冷羹。
看食物遗留下来的状态,每一盘都像是被客人风卷残云,要么现在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客人们都时间紧迫,所以被迫快速用餐。
第二个可能,客人们性子急,所以用餐快。
不过从这数量上来看,可能性很小。
“喂,我们为什么趴在地上像贼一样观察啊。”谢闻娜不理解,就这么会儿她腰都酸了。
“你不是贼?”
“……”
她竟无言以对。
“可是也没警察,也没守在这儿的,我们怕什么?”
“我总觉得有人,你听是不是有动筷子的声音。”
谢闻娜这下集中注意力一听,好像真的有。
动筷子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
而且有种刻意,像是在等人。
“你说的对、还是小心为妙。”谢闻娜表示赞同,向前爬行的过程中,谢闻娜撞到一牌子,仔细一看上面写着:贵客
随后她拍了拍许尘,“这古代的名门望族定不可能这么粗鲁。”
“虽然因为某种原因快速进食,可所有高端菜肴你有一个乱来的,都严格按照了古代的贵族礼仪剥壳去皮,不是没吃过这些东西的人,相反他们很熟练,甚至有可能他们习惯了这种快速吃法。”
“那边动筷的声音好像不是贵宾区。”
手电筒照到桌柱时,那气势宏伟的木雕还是将许尘吓了一跳,那是人首蛇身的西王母,他只一眼就认了出来,可此时的她戴上了面具,紧闭双眼,呈现出一种刻意的忽视。
许尘往下扫去,贵宾区所有桌柱皆是如此。
“小心点儿,我们往非贵宾区走。”
许尘刚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有流动的风吹了过来,差点掀起桌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