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竺的追问下,他总算挤牙膏似的,把怎么傻了吧唧帮局长打掩护,还有今天突然收到的表白,都说了。
听完,米竺跳脚了:“我靠!还他妈口口声声说喜欢,就算我们邱儿是个傻子,也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说谁傻子呢!”邱楠踹他。
被米竺这样一说,邱楠更消沉了。
“其实,局长说的没错,一直都是我在那自作多情,他从没说过要我帮他隐瞒什么,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
“我艹!你还帮他说话?”米竺简直惊了。
邱楠心地很善良,平时处事就是,从来揣测身边人的角度都是以善意出发,他自己总把“小事”、“无所谓”挂在嘴边,但米竺自认是个凡人,觉得他就是个滥好心的傻子!
但他没想到,人都欺负到头顶了,他还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好好好,就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现在是该讲道理的时候吗?不一锤子砸对方脸上能解恨?
行行行,当事人能忍,但作为当事人爸爸兼儿子的自己可忍不了了!
米竺打开抽屉,“哗啦啦”从一本笔记本里翻出一张卡:“拿去,把标记洗了,以后这人别碰,说一套做一套,不是好东西!”
卡片差点怼到邱楠的鼻子上,他往后挪了挪脑袋,缓缓抬眼看米竺:“小米,你这是……”
“老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知道那家伙的话不能全信!”米竺用力揉了一下鼻子,“上次他说想追你试试,我合计如果你俩能成的话,你就能过上轻松点的日子了,谁知道他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邱楠眨眨眼。
米竺语气沉重:“对不起啊,邱儿,我判断失误了!想不到他妈的居然是孽缘!”
邱楠微笑接过卡片:“没关系,谢谢,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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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年这次的易感期持续了五天,这大大超出了正常时间。
邱楠那天是带着气走的,之后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他一冲动就把手机摔了,跟世界彻底失联。
这几天他被煎熬得相当难受,别墅里不少东西都遭了殃。
易感期彻底过去是在第五天的早上,他勉勉强强睡足三个小时,醒来之后他总算是从难捱的绝望中解脱出来。
打开电视确认今天是周四,他先是把胡子刮干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然后开车上班。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他进入管理局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管理局的同事们都知道谢局长易感期了,却没想到一次易感期能让精力十足的局长变得这么萎靡,不由得相互使眼色。
——看到没?我猜对了没?纵欲过度了!
——邱队呢?局长都来了,邱队怎么还没来?
——下不来床了吧?
——好家伙,周末两天加工作日三天,牛逼啊!
谢韫年不知道属下们这些肮脏龌龊的想法,他径直前往邱楠的办公室,意外地发现他没在。
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他又前往四队的集体办公区。
坐没坐相的米竺见到他就挪开了视线,架不住谢韫年一脸严肃地朝他走过去,用手指在他桌面上敲了敲:“来我办公室一趟!”
米竺歪着脑袋,发出一声带着浓浓嘲讽的笑,跟在谢韫年身后走出了办公区。
桑咏怡伸长脖子:“我怎么感觉,小米这架势像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似的?”
临时代理队长职务的副队长霍鸿海从一堆文件里探出脑袋:“别瞎说啊,下午还要出外勤呢,多不吉利!”
米竺确实是打算豁出去了。
就算对方是局长,今天他也要找他要个说法!
一进办公室,还没等谢韫年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他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跟大爷似的。
谢韫年:“……你们队长呢?”
米竺翘起二郎腿,冷笑:“去首都了。”
谢韫年这几天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还不知道阳朔的人工腺体准备好的消息,听到邱楠离开南洞,心里不禁一紧,问:“去首都干什么?”
“洗标记。”米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放到谢韫年的桌子上,“局长,邱队让我还给你的!”
听到他的前半句,谢韫年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感觉自己可能还是没从易感期缓过来,当时就有点眩晕。
接着,他的眉头渐渐皱紧了,盯着米竺的眼神就有些令人浑身冒凉气。
洗标记。
他的小omega一直想洗掉他的标记来着,但看米竺的表情,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小omega决定去洗标记这件事上,这家伙到底出了多少力?
不过,自己这也算是活该了!
易感期五天,他反省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