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休息。”
眼看着涂电三两句话就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婧儿不乐意了。
婆婆偏心小儿子,又不是近两年才有的事,是带上烙印的硬茬。
“夫子休息,也不代表学院里没人在念书。”婧儿一拆台,无疑遭记仇的涂电惦记上了。
涂电拖母亲到自己的屋子里,还高调称自己不希望有人来偷听。
等了快一天,心急火燎的涂音也没能等到好消息,她小步跑出来,只见婧儿神色担忧的守在涂电屋子外,寸步不离。
说不好,自己可能会因涂电对胡氏打小报告,而不得不提前杀青领盒饭。
她的命,不值钱。
“嫂子,妈托你办的事,怎样了?”
“我们中午吃剩的红烧肉,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马婶的肚子里。”
“什么啊?妈看中不是刘姥姥家的亲戚,是石高纨那个病秧子?”
婧儿心中大惊,佩服小姑子的头脑灵活,连她这么弯弯绕绕又含含糊糊的话都能听懂。
可听懂了,又能如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胡氏舍得决定,涂草这位一家之主都拦不住她。
“不行,我去找妈问清楚。妈选选谁不好,偏偏是他!”
“妈在跟小叔子谈话,不能打扰。”
“让开!”
错误的开始,就应该及时销毁更改。
……
第七章 猎物
跟婧儿和涂音的不愉快比,屋子里的涂电脸上笑意不减,似乎笃定自己会赢。
倒是胡氏的心情像过山车,颠簸起伏不定,想法也是一时一变。
这两天,她认准女儿婚事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的大事。
没想,小儿子的喜事也逼得这么近……?
婧儿忽而觉着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大有种被人算计的不妙感,她没再拦在门口不退,悄悄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
门就这么被娇娇弱弱的涂音,哐的撞开,她怒声质问:“妈,你要我嫁给石高纨?”
“这怎么可能呢,姐姐。”涂电心惊肉跳,要姐姐嫁给命不久矣的废材,那不等于是要姐姐嫁过去就当守寡吗?
不行,绝对不行!
“不用你们说,我这个做妈还能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们的好?”
一声“妈”,悬在心头的石头落肚,涂音情难自抑的伏在胡氏怀里抹眼泪。
婧儿独自站在屋外,望着屋内母慈子孝的场面,顿觉自己是个透明人。
她不是落寞,是认命了。
媳妇,终究是外人。
“你在这儿?来,跟我回屋去。”涂雷找着媳妇就要拉着她走,一脸憨厚老实的笑。
婧儿怕事的先摸摸脸颊,没摸到泪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几分。
可不能,有事没事就伤感掉泪。
在这个家里,没人会喜欢。
“慢着”胡氏喝令道。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跟她耍心眼?
胡氏擒住婧儿受伤的手,上边的伤疤新鲜狰狞,却也掩盖不了年轻女人光滑细腻的皮肤。
这,就是女人年轻的最大法宝!
哪个男人能不爱呢?
“妈,还好有你提醒。婧儿,你手上看着越来越吓人,我带你去上药。”
“上什么药?要不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媳妇,你妹的婚事早办妥了!”
屎盆子没预兆的扣在婧儿的脑袋上,她不服,也不认。
她争辩道:“妈,您要想跟刘姥姥攀亲家,就不该出损招。何况,您也没告诉过我们,马婶石高纨他们……?”
“啪”的一巴掌,是涂雷打的。
鲜艳的巴掌印,刻在婧儿惨白的脸上,她忍泪怒视,无声的抗诉。
涂雷打了她,又搂着瑟瑟发抖的她入怀,说:“妈,她知错了。妹妹的事,也许有更好的法子。”
“你也不是个好的,偏心自己媳妇!”胡氏抱怨道。
难怪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不就是现成的典型?
眼看着自己的大事又要被家人搁置到一边,涂音忍不住说:“不管,反正我宁死也不嫁病秧子!”
“说谁病秧子?”隔着墙,人老不聋的刘姥姥高声喊道。
嘿,她算是想明白了,涂家想算计她这老婆子啥东西,还假模假式的送红烧肉。
果然没好事!
这一回,胡氏就是说出花儿来,她也不会再上当!
“妈,您别动怒,刘姥姥不会往外乱说的。”事情临门,婧儿还是记着自己的身份。
胡氏理也没理,扭头就走。
“半点用都没有,养只鸡都还会给我下蛋。你娶的好媳妇,洗衣淋菜,劈柴做饭,她做了哪一样?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们长大,你们没心肝的装不知道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胡氏的碎碎念,可谓是比唐僧的紧箍咒还要叫人头痛欲裂,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