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才不娶她进门!
“是是是,你就是错了!”胡氏一点儿没变,仍是我说我有理,别人都是蛮不讲理。
或许是碰巧,婧儿无意间的一句话,又改变了胡氏的想法。
说:“那我去菜地拔点萝卜,晚上吃辣炒萝卜!”
“什么?还要拔我辛苦种的萝卜吃?”胡氏抓狂了,想着这么多张嘴都靠着菜地里的那点萝卜养活,她这心就在滴血。
“妈,萝卜又不是你种的!不过,我们要想活下去,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婧儿,你少气我两句!”
“……!”
胡氏掰着手指算了算她,又在小儿子的嘴里,再次确认涂虎耳一家并没有欠债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为了谨慎起见,胡氏又问了婧儿一遍,确定涂虎耳一家都去了王家村,她才总算放下心。
有涂虎耳一家在,应该是轮不到他们这种穷人家掏银子的。
“娘,这都快要日落西山了,还不见二叔一家出现,他们会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能吧!听你爹说,他们兄妹三人的感情,打小就很好。”
“屁大点儿的小孩子,跟谁不能玩到一块儿”
涂之桃觉着叔叔他们就是不会来了,还好她有吩咐做饭烧菜的速度要加快,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误事儿。
谁知,这些来帮忙的人见涂虎耳怪他们干活慢吞吞的,竟然纷纷告状,指认涂之桃教他们这么做的。
“之桃,我跟你说了,身为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要什么事都大包大揽,还办得一塌糊涂!”
“爹,我做什么事了?”
“还装糊涂?”
涂虎耳以为女儿又在装傻,料定她是改不了臭毛病,他都不愿意再跟女儿说话了。
平白被自己父亲说了一通,换做是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更何况,涂之桃一向都很重视父亲对自己的看法。
她伤心的走出牛棚,才到了自家马车旁,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
“表姐,你怎么哭了?”王富贵瞄准机会,他掏出一块油腻腻的帕子,就要给之桃擦眼泪。
之桃闻到一股反胃的油味,她才后退半步,躲表弟的“好意。”
王富贵心内打着如意算盘,这表姐年龄是大了点儿,但胜在她会投胎,家里富裕,不差钱。
细看之下,表姐抹了胭脂的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多了几道眼纹。
倘若她生不了孩子的话,那他在舅舅的面前不就更有底气的要这要那了吗?
“所有人都在忙,忙得团团转,你怎么……怎么好意思在这儿偷懒?”竹花来了。
竹花的心眼全用在王富贵身上,他人无论到哪儿,她的目光也会随即赶到。
但很显然,竹花这话不是在跟王富贵说,而是在跟之桃说。
“竹花,你听我跟你解释,是表姐约我到这儿一诉衷肠。我发誓,我绝无背叛你的想法!”
“那你走开,看我跟这瘦到没胸没屁股的丑八怪斗一斗,看谁赢了输了?”
“哎!”王富贵不嫌事儿大,屁颠屁颠的回去找人来看戏,顺便闹大这事儿。
到时候,舅舅舅妈定站在他这一边,要求表姐早点儿与他拜堂成亲!
一想到这儿,王富贵心里别提多舒畅,飞奔似的逃回到牛棚里,仍在那儿傻乐。
“老爷,我看他们是不会来了,要不我们先吃吧?”郑氏饿得四肢无力,满脑子想的都是各式小吃。
饺子,汤圆和包子,都是她爱吃的食物。
涂虎耳正犹豫不决,就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
“这是我妹的丧事,我怎么就不能来?”涂草推了推拦路小哥,趁着拦路小哥没反应过来之前,钻入到牛棚里。
涂草看着妹妹腊青色的脸庞,感伤的说:“你早听我一句劝,这事儿还会这样么?”
“施主,请到外面吊唁,不必进来!”大和尚还挺讲道理,没有打涂草一拳。
涂草理都不理他,继续趴在那儿大哭大闹,烦得让人心累。
“妹妹啊,你走得这么早,叫哥哥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哟?妹妹,你若泉下有知,就会知道哥哥的心里有多难过,呜呜!”
“弟弟,你莫再伤感了!”
涂虎耳憋不住眼里的泪,也在那儿哭个没完。
回想当初年少,他们兄妹三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懵懂无知,开心快乐。
“差不多就行了,我都要饿坏了!”
胡氏捶了涂草的脑袋一下,拽着他耳朵就要坐到桌上去准备吃饭。
在这种时候,她这种行为,无疑最惹人厌恶。
“放肆!”涂奶奶喊道,她挽起衣袖就要对胡氏动手,不想涂爷爷一把抱住她,说:“老婆子,咱闺女不喜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