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颔首。
在亓清来帮忙处理难民的事情后,温杳便开始操练士兵。
前不久蛮人来侵扰塞北,他们差点儿落败,让蛮人跑进关内——
这段时间因为忙着救治灾民,所以军中将士一直疏于训练。温杳意识到训练不可荒怠,便日日督促起来。
在这期间,顾泠亲手做了一块软甲赠给温杳。
“十一阿姊,这是我亲手做的,今儿赠给阿姊!前些日子听闻阿姊上战场,差点被敌人砍伤,我便寻了西凉的古法做了这麒麟软甲,穿在身上十分轻便不说,还能防备致命攻击,有了这件软甲,阿姊一定可以所向披靡!”
顾泠笑眯眯开口。
温杳准备拒绝的,看到小姑娘这般真诚的目光,便将之收了下来。
“我收了的话,那林小将军怎么办呀?”她刮了刮顾泠的鼻子。
顾泠吐吐舌头:“才不管他呢。他自诩武功盖世,哪里需要软甲的保护。分明就是吹牛的,我家阿姊才需要软甲呢。”
温杳失笑,看向旁边。
林子初听到了顾泠的话,脸黑的不行。
她忍不住摇摇头。
有些人呀,自己陷进去了还不知道呢。
……
六月二十。
又一次打跑了偷袭的蛮人,温杳他们乘兴而归,决定烹羊宰牛,好生喝上一顿。
夜里,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离开。
他四下张望,确认四遭没有人后,从怀中抱出一只白鸽。
白鸽的腿上被他绑着一张布条,正准备放飞时,一道慵懒的声音蓦然传来——
“这么晚了,你抱着军中信鸽要作甚呐?”
那厮心头一慌,手里一抖,白鸽就这么飞走了。
身后人吹了一记口哨,白鸽又飞了回来,却并没飞回那人身边,而是飞到了那吹口哨之人的身旁。
他颤巍巍回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温杳抚摸着白鸽的羽毛,漫不经心地看向白鸽腿部的布条,挑了挑眉:“送信?送给谁的?是我阿舅,还是另有其人呀?”
她笑眯眯地看过来。
明明是噙笑的眼睛,这厮却看得一头冷汗。
他讪讪笑着,眼珠子左右转动,想着应答的话,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便打算扭头逃跑。
温杳不疾不徐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了出去,刚好砸在那人脚腕之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厮狼狈倒地。
眼看温杳走过来,他忽然发了狠地咬紧了嘴巴。
温杳面色一变,忙走过来卸了这厮的下巴。
这厮最终的毒药只被咬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口中尚未融化,只是人已经开始两眼翻白,吐出沫沫了。
温杳冷着脸将人拎回去,找来亓清让他解毒。
亓清看了一眼这厮,明白了什么,当即拿出银针和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不过片刻功夫,那厮便吐出一堆带着血的玩意儿,把温杳恶心坏了。
很快,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先是愣了片刻,随后面露惊恐之色,咿咿呀呀地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命人清理现场后,温杳将白鸽腿肚子上的布条揭下来,打开一字一句念出——
“谢珩仍未归来,可继续攻长城。”
温杳眯了眯眼睛。
……
将这人绑到将军府的地牢去后,温杳将布条竖在这厮面前,声音分外温柔:“来,告诉我这是送给谁的?”
那厮哆嗦了一下,咿呀呀地说不出话。
“哦,忘了给你装上下巴了。”温杳伸手一阵捣鼓,看着那厮面色惨白,面上勾起一抹微笑,“乖,告诉本将军,这张纸条是送给谁的?”
那厮紧紧咬着牙关,怎么也不愿意说。
“这地牢中刑罚没有成千个,也有上百个,你若是不愿意说,那本将军只要委屈一下自己,亲自来给你上刑咯。”温杳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满墙的刑具。
那厮哆嗦了一下。
温杳又问了两遍,见这厮还不愿意开口,便慢慢失去了耐心。
她冷了目光,面无表情地启唇:“上刑。”
很快走来两个将士,将这人给吊了起来——他只双手被吊在空中,两脚悬地,地上摆着一排铁钉。
绑着手的绳子很松垮,只要这人手一松开,他便回掉在铁钉板上,被扎的血肉模糊。
温杳等了不过半天,这厮便招架不住了,吓得失禁不说,还哭爹喊娘地求饶——
“小将军,小将军属下知错了,属下招,属下全部都招!”
温杳给旁边将士使了个眼神,那将士会意,立刻把人放了下来。
第20章 谢珩归来
这人被放下来后,又被绑回十字木桩之上——但很明显的,他已经松了口气。
温杳端起一盏茶,小抿一口,气定神闲地问:“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