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拿起一把大刀,只是用手轻轻一弹,那大刀变断成了两截。
众人:“??”
温杳:“……”
谢珩又打开旁边的箱子,拿出一把大弓。
他不过拉了拉弓弦,大弓便啪嗒断成了两半。
众人:“??!”
温杳缓缓眯起眼睛。
谢珩又陆陆续续打开其他的箱子,相继拿出几件武器,结果无一例外全坏了。
到最后一件武器在谢珩手里断成两截时,送武器的将士已经惊的说不出话。
想不到丞相看着瘦弱,其实力大如牛呀。
“这批武器有问题。”谢珩放下武器,抬头看向那将士,一贯温润的桃花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私自调换军械,当以谋逆罪处置。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些人纷纷一怔,被谢珩的威压给吓得愣了片刻,这才纷纷跪地作揖:“丞相明鉴!”
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些兵器的重要性——
他们一路护送过来,全程没有经过他人手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呀。
他们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不会不要命的呀。
四遭一片鸦雀无声。
谢珩紧紧皱着眉,淡淡开口:“将这些人全部扣押,问出他们所经路途——罢了,本相亲自来审问。”
这一刻,他丞相的威严展露无遗,便是旁边看戏的顾泠也被他这一身气质震慑。
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文弱不能自理的丞相,认真起来竟然这么威武呀。
第15章 夜袭
半日后,温杳来给谢珩送药,见谢珩紧紧皱着眉,便笑:“这是什么事儿让阿珩能皱眉头这么这么久呀。”
谢珩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那帮人审了半天没审出任何毛病,不仅如此,他们还口口声声称在长安时,那些兵器都是十分精良的,其中一个人还偷偷拿出来一件耍了一阵威风。
温杳听完,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那么问题来了。
这批军械在出发的时候是精良的,为何到了塞北,就变成一堆不经打的破铜烂铁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段时日你多多留心军中人流去向——我去查查这批军械的来路。”谢珩喝完药,轻轻握住温杳的手,低声开口叮嘱,
“这批军械起码有十万件,无缘丢失可不是小事。今日的事切记不能声张出去,一定要密切注意军中的人。”
“阿珩是怀疑……”温杳心头一动。
“然也。”谢珩颔首,声音越发低,“我怀疑军中有他人细作。”
温杳抿唇,莫名想起上一世。
上一世,阿父也是死在战场上。
人们都说他是被她气的,因为担忧她心神不宁,所以才战败。
但真的是这样吗。
她阿父是所向披靡的温大将军,为阿舅立下了汗马功劳,南征北伐多年,几乎没有败绩——这样的阿父,真的会因为牵挂她而在战场上分心,导致战斗失利吗。
一只手忽然抚上温杳的眉心。
眉心的温暖让小姑娘回神。
“不要太过担心,我会帮十一处理好的,一切有我在。”谢珩微微一笑。
温杳心头一暖。
这就是事事想着她的少年郎呀。
她跟着莞尔:“能处理的事情我还是会处理的——我不想一无是处地站在阿珩身边。”
谢珩愣愣,眼中笑意更甚:“好。”
当日夜里,谢珩带着一支人马离开了军营。
在翌日夜里的子时,一声警钟在塞北敲响。
“柔然人夜袭!”
“柔然人夜袭!”
放哨的斥候大声开口传递消息。
长城上的守军吹响号角,城下军营和衣而眠的将士瞬时惊醒,抓起旁边兜鍪戴上便朝外面集合。
温杳出来时,看到拐角处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离开。
她眯了眯眼睛。
“主公,那些人打到长城三里外来了!”旁边跑来一个将士,面色焦急地开口。
“可曾查探敌情?”温杳收回目光,给自己系上兜鍪。
“都是步兵。”
“开城门,骑兵与我出关杀敌!左右弓兵准备!”
“喏!”
长城城门大开,一个红衣姑娘打马而出。
漫天箭雨带着火光擦亮长夜。
箭矢似陨星一般飞到远方落下,在将士们的呐喊声中射进敌方将士之中。
这次他们来势汹汹,仅步兵便派出了约莫十万人,更别提后方的骑兵与弓兵。
大军战了一日一夜,后面林子初也带着一支人马过来支援,这才打退了那帮柔然人。
黎明升起,照亮着满地疮痍。
敌人和自家将士的尸首混在一起,血流成河,腥味让顾泠闻得头皮发麻。
她看向旁边立定不动的温杳,走过去正要夸一夸自己的战绩,忽然发现温杳红了眼睛,那自夸的话顿时咽回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