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颔首,而后撂下帘子。
等到马车离开,云徽柔脸上的笑意迅疾凝住。
“怎么会呢,明明只要讨好他身边的人就能获得好感度的呀……”云徽柔喃喃。
难道她的攻略方式不对么。
云徽柔摇了摇脑袋,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眼里拂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几个纸片人而已,她还就不信了。
温杳越回想越觉得那道冰冷的机械声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她回想了半天,愣是没回想起来。
“十一,十一?”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温杳回过神,看到谢珩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便朝他眨了眨眼睛:“阿珩唤我?”
“到家了,我们去用膳。”谢珩莞尔。
“好~”
用膳时,谢珩想到什么,开口道:“曲成君曾修书送到临淄,在木兰秋弥之前。”
正在和烧鸡奋斗的温杳目光一动,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谢珩。
“阿珩的意思是,那日密谈的人之一,是曲成君?派来刺杀我的,也是她?”
“有这可能。”谢珩颔首,“曲成君依附兰陵萧氏,萧氏自陛下登基以后,便一直保持中立,不曾参与党派之争。”
温杳默。
兰陵萧氏,也是大周的簪缨世家之一。
在她记忆中,这个百年望族出来的子弟,多是刚正不阿的。
譬如前朝老太傅,还有曾经的几位帝师,那都是兰陵萧氏子弟出身。
曲成君出身兰陵萧氏,原名萧兰漪,因为有食邑,便一心都落在封地上。
在她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且无恶霸闹事。
百姓们十分尊敬这位曲成君。
也是因为治理封地,曲成君自及笄后便不曾婚嫁,如今已年近三十,仍无婚配。
不对,原书剧情中,曲成君是有过一段婚事的。
哦,想起来了。
原书中,曲成君曾嫁给平津侯,生下过一个儿子,也便是小平津侯。
后来,平津侯领兵出征南唐,带着已经十岁的小世子上战场历练,却遭到敌军埋伏,全军覆没。
自那以后,曲成君便一心扑在封地上,哪怕天武帝有心为她再说一门婚事,她也拒绝了。
后来……后来如何了呢……
温杳想不起来了。
在她与谢珩大婚之后,原书的剧情和前世的记忆逐渐开始模糊,就像一场梦一样开始被她慢慢淡忘。
除却重要的事情她尚且还记得,剩下的基本都忘了。
“木兰秋弥之后,曲成君尚且还在长安。三日后五公主要举办赏花宴,曲成君应邀而去。十一可曾收到请柬?”谢珩问。
“收到了,我三日后去见一见曲成君,探探她的口风。”温杳颔首。
“那便带上白芨和影卫吧。”谢珩颔首。
“好~”
十月九日,五公主在揽月台举办赏花宴,众公子女娘赴约。
温杳拿着请柬,在白芨的护送下去了皇宫。
宴会尚未开始,温杳便去了一趟长乐宫,看望继后。
继后正在教授容琮与容琅习字。
容琮很聪明,已经能够像模像样地写出一段三字经了。
容琅尚且年幼,在继后的帮助下握着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与小字。
看到温杳进来,容琮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士容琅眼睛一亮:“长宁阿姊!”
随后丢了笔墨,起身跑去,一路扑进温杳怀中。
小团子奶乎乎的,一下子软了温杳的心房。
她将容琅抱起,刮了刮他的鼻尖儿:“晏温可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会啦,晏温写给阿姊看。”
“好~”
在温杳的注视下,容琅自己握住毛笔,在木牍上写下晏温两字。
温杳抚了抚容琅的头,从怀中取出一块芙蓉酥塞到他手中,笑盈盈道:“晏温真聪明。”
继后笑,侧头看向容琮,温声道:“十七,今日便到此为止,和晏温下去玩吧。”
容珵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带着容琅离开。
温杳陪了继后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想同她一道去揽月台。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宴席,余去了你们放不开手脚。去玩吧。”继后抚了抚温杳的头,温声道。
温杳无奈,只得离开。
在去往揽月台的途中,温杳路过一片池塘,蓦地听到落水声。
她扭头望去,看到在水里挣扎的小太监,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几个小太监,皱了皱眉:“去把他拉上来。”
话音落下,温杳身侧便出现一个男子,三两下把小太监拉上了岸。
他不停地咳嗽,鬓发散开,粘着一整张脸,有些骇人。
“他们为何欺负你?”温杳问。
那小太监听到温杳问话,身子僵了僵,而后抬头看向温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