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瑶的未亡人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假,不顾女人还躺在病房里,灵魂在三尺处看着,揪着男人的衣领猩红着眼“韦君武,你把她藏哪里了?她不会死的!”
“我们都不希望她走...”
和馥瑶的一切点点滴滴脑海里重现,少女的昂首,一娉一笑,轻咬唇瓣的故作娇羞和柔软他发的耍赖可人,和咬着笔头认真写东西的模样,拿着麦克唱着爱的老歌的深情,眉眼弯弯,再不见她。
他不用死了,用走了。
她只是去伊甸园享福了而已。
杨烨在她的墓前撒了一把玫瑰的种子,亲吻墓碑,嘴里喃喃自语“好可惜,没看到玫瑰满园。”
他只有种子了。
高景源隔着玻璃棺材看着苏馥瑶的面庞,入殓师把她收拾的很好,但他始终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再见,女人躺在玻璃棺材,像睡着了一样,英年早逝。
她的人生就此为止了,而别人还要继续。
少年时候读的笛卡尔“你思故我在”
丢失了重要螺丝的齿轮停止了跳动,风游一蹶不振。
而谭伊琪悉心照顾。
天上的亡妻会怎么想呢?
“混蛋啊,你滚!”
她一定跺着脚生气呢吧!
五年后,风游结婚了。
他的新娘是一个同样热情的女孩,似火般的热烈爱着他。
但那不是馥瑶了。
婚后的他们生了一个女儿,他私心的为她取名风相思。
猫咪也被韦君武抱走。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女儿的一举一动都些许熟悉,五岁的小相思帮爸爸倒着茶,嘴角挂着恬静的笑,梳着半扎的马尾,眼睛亮晶晶的。
好像她的影子一直都出现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
韦君武不是一蹶不振的性子,干脆把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逼自己忘记,用在事业心,努力到本就富贵的财阀韦家更上一层楼。
在她的三周年,他挖出被遗忘的她生辰岁月埋下的蕴藏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举杯邀明月。
“财阀不会破产,我也有钱了,不想去看世界吗?”
她可能爬他的肩头,哭的梨花带雨了吧,说想啊,下辈子我们再去好吗?
“...雪希,我钱夹子里那张照片呢?”
高景源急忙的翻找,那是他唯一一张带有苏馥瑶味道的东西。
才发现丢失的有些失心疯。
安雪希还不知道苏馥瑶走了的事情,故作无所谓,轻描淡写的说“照片而已丢了就丢了。”
“你丢的?”
安雪希点头的一瞬间,高景源摔门而出,他不会在管一下安雪希的事情了,任她自生自灭。
呵,昙花。
时针滴答滴答,馥瑶的遗产全部捐赠了出去,成了某种基金。
而爱苏馥瑶的这批人,变成了最恨风游的一批人。
他当然不可能再在韦君武的公司上班,如愿开始自立门户,体验了一把韦君武在国外的遭遇,找不到知心人,对饮一人。
跌跌撞撞,夜晚辗转难眠。
韦君武把一切都带走了,苏馥瑶的一切存在的痕迹。
哪怕他知道自己爱瑶瑶,和他爱瑶瑶是一样的丝毫未减。
“你既然结婚了,就不该留着前妻的东西...”韦君武眼神冰凉,冷哼“你不会想你女儿以后继承我们家乖乖的东西吧?”
“当然,那是她的啊。”
韦君武身影伟岸“你说她那么怕疼一个人,死的时候得多...”
轻叹一口气。
算球。
他不觉得别人了。
他只记得她自己的十八岁给自己的三十岁写了一封信。
「三十岁的苏馥瑶你好!
我是正当年少十八岁的你。
你是不是结婚了?有没有嫁给心爱的人,有没有实现远大梦想。
韦君武呢?他还好吧?
你如果有一番本事也一定在他身旁陪着吧?
爸爸妈妈也一定很好。
景源哥是不是西装笔挺站在我们身后?嘿嘿...
祝你永远有孩子脾气,小姐家家的习性,永远热泪盈眶。」
韦君武很好,你怎么样了?
那里冷吗?有人彻夜陪着你给你讲好笑无厘头的一千零一夜吗?
有王子吗?他骑白马吗?
他想她了,好想。
风游给小相思开家长会,奇迹般的看到了韦君武牵着一个陌生小男孩的手走了进来,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于苏少弋,或者直言像苏馥瑶。
“酥酥,舅舅陪你开心吗?”
酥酥笑的阳光“开心!”
男孩跳着进教室,而韦君武审视的眼神看着风游,他们也多年未见了,苏馥瑶走后的几年,韦君武厌恶于男人走进他们的生活。
“君武...这是?”
“少弋哥的孩子,叫酥酥。”韦君武放下老板架子半蹲下柔声的说“这是你瑶瑶姑姑的亡人,不过现在他很幸福,妻女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