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乔尽欢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
乔尽欢打车去‘青山’精神卫生中心。
其实这个地方就是精神病院，叫精神卫生中心，只是不想给病人家属造成心理负担。
但每次坐网约车，一说要去‘青山’，司机都会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更有甚者，鼓励你，让你加油。
每当这种时候，乔尽欢都会特别不自在。
反正她有驾照，看来该考虑搞一辆车。
乔尽欢进房间，周姑娘正推母亲往外走，“去哪。”
她蹲下，给神情呆滞的母亲整理垂落下来的刘海。
本来母亲的状态已有好转，结果赵芝雅特意来这里演这么一出，导致母亲病情加重，不得不吃药控制。
精神药物巨大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让患者宛若痴呆，因为人只要安静，才不会闹事。
“去治疗室。”周姑娘知道电击场面对病人家属而言过于残忍，即使是看起来顶天立地的乔尽欢，“欢欢，你进房间歇着，我……”
“我去，你好好睡个觉。”乔尽欢神情冷漠，不等周姑娘答应，抢过轮椅，推母亲上楼。
治疗室。
乔尽欢把母亲推进其中一间房，本来呆滞的母亲，当看见电椅，身体颤抖，逃避的意思很明显。
乔尽欢心疼万分！
是有多痛苦，才会连呆滞了，也条件反射般感到恐惧！
但不能否认种治疗方式，每次过后，母亲的情绪都有所好转。
“乔小姐，你出去等吧。”医护人员准备把东郭搬到椅子上。
乔尽欢视线落在电椅上，脱口而出，“我想试试。”
她想知道治疗过程有多疼，才好把这些疼，还给乔振峰、赵芝雅！
医生一听，忙道，“不。电抽搐治疗只能让重症精神患者使用，它能改变脑部产生的物质，从而……”
“求你了。”乔尽欢哀求。
医生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有家长质疑安全性的时候，他都会让他们坐上去试一下。
见乔尽欢充满坚定，医生道，“好，你坐上去，我给你设定十秒钟。”
这十秒的难熬程度，绝对不亚于生孩子时的十秒！
乔尽欢坐在走廊外等母亲治疗结束，她抬手，指尖到现在，还残留触感。
但她知道，医生已经把电流度数调低，母亲承受的，远比她的痛苦！
第74章 臭脾气还是没有改
手和脚被死死捆在椅子上，哪怕痛得抽搐，也没办法闪躲……
即使母亲无法发声，但疼痛还是让她喉咙深处挤出‘呃、呃、呃’的痛苦声，透过治疗室的门传出来！
乔尽欢想到正在里面受苦的母亲，右手紧紧握成拳头！
半小时后，治疗结束。
乔尽欢进去推母亲，此时母亲的泪布满整张脸，但表情却异常平静。
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乔尽欢知道，一张平静的脸底下，是满满的痛苦！
乔尽欢掖好盖在母亲身上的毯子，哽咽，“妈，我推你下楼看看风景。”
秋日下午，秋高气爽，一地的金黄落叶，充满观赏性。
有些病友正在打太极，有些蹲着玩树叶，人生百态。
乔尽欢打算推母亲到长椅，没想到拐个弯，竟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她怔愣。
“欢欢！”小助理看见乔尽欢，一脸欢喜！
乔尽欢回过神，连忙转身，打算绕路！
“这就是你见到师父的态度？”杨世萍质问。
乔尽欢梗着声音，“我已经退团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杨世萍提醒她！
乔尽欢不吭声。
杨世萍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跟几年前，如出一辙，没好气，“别一副我欠你的样子，当初是你自己主动退团的。”
乔尽欢闻言，垂眸。
当时她被千夫所指，那种情况，不退不行。
她不能连累海市舞蹈团的声誉，更不能让别人嘲笑师父。
但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意义，乔尽欢抬步离开。
杨世萍见她抬步就走，脾气还是那么臭，一句软话也不为说，扬声，“我看你这几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乔尽欢被骂得心慌，越发加快步伐。
小助理失落，还没来得及跟乔尽欢说一句话呢，嘀咕，“难得见面，还把关系闹这么僵。”
杨世萍语气不悦，“她性格不改，就算没有因为私生活这事离团，也会被人陷害，不得不离开！”
舞蹈团不仅仅是跳舞的地方，更是领皇粮的地方，谁不想往上爬。
要往上，就要把劲敌处理。
乔尽欢漂亮，有天赋，又努力，本来就极易招人嫉妒，加上这种又硬又臭的性格，不被整，才怪！
“既然你关心她，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小助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