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尽欢汗颜，“谢谢，但我不觉得这是称赞。”
周姑娘见乔尽欢愿意来，很是欢喜，当看见她身后的女人，狐疑，“尽欢，这位是……”
“这是朱娜，我舍友。”乔尽欢没有把搬去跟顾斯卓同居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她看来，她是自由的，搬过去的，只有团团。
“你好。”周姑娘打招呼。
朱娜心思没在周姑娘身上，而是望着坐在床边看电视的东郭。
受精神病的折磨与影响，东郭骨瘦如柴，脸颊两侧凹进去，黑眼圈很明显。
本来合身的衣服，此时竟像加大版的，手脚处空荡荡，看着有点骇人。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乔尽欢把东郭照顾得很好，不仅安排她住单人间，还特意请看护。
在她看来，东郭就算是疯子，也是个干净得体、白白胖胖的疯子。
但她却低估了精神病对患者的折磨。
这一刻，朱娜明白乔尽欢为什么这么痛恨乔振峰一家。
乔尽欢见朱娜盯她母亲盯得出神，淡声，“这世上除了皮肉之苦，还有精神之苦，我用尽一切办法想让母亲过得好，可是……”
第218章 你本来有个好的人生
“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乔尽欢难得偶尔放下的仇恨，在看见母亲的瞬间，又被点燃起来！
朱娜想说当然该死。
曾经的东郭，温柔贤良，熟读圣贤书，笑起来恬静，充满力量，所以当初堂主才放心吧……
朱娜不忍心想下去。
毕竟已经物是人非。
但她怕乔尽欢陷入报仇的执念里，只好沉默不作声。
乔尽欢也不是非要答案，因为答案一直在她心里，她转头，对周姑娘道，“你出去逛逛吧，我晚上再走。”
长期待在精神病院照顾精神病人，这对看护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因此先前乔尽欢只要有空，都会过来看着母亲，好让周姑娘出去透透气。
“好。”周姑娘没有推脱。
等周姑娘离开病房，乔尽欢想起还没缴费，朝朱娜开口，“我下楼续费，你帮我看下我妈。”
“好。”朱娜应道。
等乔尽欢走远，朱娜卸下和善的表情，走到东郭跟前，目露阴沉，“别以为你现在这么惨我就会可怜你，你害得小姐这么惨，完全违背当初对堂主的誓言，也辜负堂主对你的信任，我告诉你，惩罚，你是逃不掉的。”
“呃呃呃……”东郭目露不满，因为女人挡住她的电视了。
朱娜烦透东郭这副愚蠢的模样，尤其东郭是因为男人才变得如此！
朱娜一把捏住东郭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声音压低，“瞧瞧你这怂样，竟为了男人沦落至此，东郭，我真的看不起你！”
东郭吃痛，挣扎，“唔唔唔！”
朱娜偏不如她愿，东郭越是挣扎，她手上的劲就越大，甚至手臂青筋凸出！
“呃呃、呜……”东郭疼得眼睛起了水雾，呢喃，“小小小姐……”
朱娜听到‘小姐’的称呼，力道渐渐卸去，最后松手。
倘若换个方向去想，东郭变成累赘、包袱，小姐也没有放弃她，证明东郭曾带给小姐无与伦比的呵护。
算是有过，但也有功。
“我妈怎么了。”乔尽欢续费回来，见母亲下巴红了一块，而且泪汪汪，她连忙走过去。
朱娜换上人畜无害的表情，“她刚才抓狂掐自己，要不是我阻止，肯定是要出血。”
“你没受伤吧。”乔尽欢虽然狐疑，因为从没听过母亲有自残倾向，但她没空多想，毕竟医生早就说过，病情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没事。”朱娜耸耸肩。
东郭含泪托下巴，一脸委屈。
乔尽欢好哄歹哄，总算把母亲哄入睡。
趁母亲睡着这段时间，她翻看母亲的衣服和日用品，记录哪些要添置，哪些要换新。
朱娜看着即使被东郭伤害、但仍对东郭无微不至的乔尽欢，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这些好，其实本应由另一个女人享受。
晚上，周姑娘回来，乔尽欢跟朱娜离开。
朱娜看着乔尽欢的背，忍不住，“欢欢，你有没有设想过，本来你有个很幸福美满的人生，有花不尽的钱，母亲是身份显赫的人，所有人看见你，都得鞠躬问好。”
第219章 死缠烂打
“我不做梦。”乔尽欢清冷的声音，让她看起来格外理智，“当下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曾几何时，她也希望一切都是梦。
她没有遭受非人的经历，如愿听杨世萍的话，去了集训，在国家队相中她的时候，抓住了机会……
如果一切成真……
噢，一切只是如果，所以根本没有往下想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