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想重复当年的错误了。
她不敢想象万一这帮人又是冲着晟云洲来的,偏偏闻锦在这,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先去想小姑娘的安全,那他是不是又要遭人毒手了。
不由分说抓到一块,一起保护最为稳妥。
至于困窘什么的,生死关头,由不得鸢尾去考虑。
厢房内,晟云洲目光瞬息未动,并没有朝门前的人儿看去一眼,一直在斟酒自酌。
闻锦手足无措地看向房门外闪动的人影。
外头兵荒马乱,再是迟钝,闻锦也能明白他的人这是以防万一,在保护她。
逻图去马房牵车了,待会听到动静,应该会进来找她。
这么呆呆站在原地也不是个事,闻锦朝桌前走了两步,嗫喏着同男人道起谢来。
一开口,生分得让人心口疼。
晟云洲冷笑了声,“就一句话?”
闻锦错愕,双眸有些无措,“你想要什么?”
她说这话,眼睛却瞥过了一边,没有看他。
她看不得他。
愧疚也罢,心痛也罢,只要不对上他的视线,她就不容易失控,也不会忍不住对自己心软,纵容自己在他的眼睛里沉沦。
毕竟,如果她无节制地沉沦下去,她的亡夫,该怎么办。
他能接受她死后和他躺入同一个坟,心里却藏着别人吗?
宋蔺又如何能接受她和他在一起,却不想和他一个坟?
她亦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晟云洲心头反复将她刚才的问话咀嚼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
她这是打算用别的东西补偿他?
补偿他现在护了她,还是补偿那晚他睡了她?
晟云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嗤笑了声,起身将她双手一擒,抵到了旁侧的梁柱上。
“我要什么你都给得起吗?”
闻锦一抬头,男人擎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辗转着,肆虐般的吮着她,绕齿间全是叫嚣的酒气。
闻锦遭他掠夺,口齿缠绵,出不了声,也怕喊出声,会毁了他的名声。
只由得推不开他的手反复撞击回自己胸前,就像被人用利剑贯穿而来,引得心口一阵剧痛,摇摇欲坠的心,瞬间裂成了几片,掉落满地,一片血流成河的声音。
晟云洲知道自己魔怔了,也知道自己在用强。他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样心狠过,唯独她,让他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
他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在她细颈处啃咬发泄。
他曾经占有过这片娇嫩的地带,当时却怕弄疼她,收着力道,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此时此刻,他只想每一寸,都打上属于他的印记。
他不受控制地发疯,直到在她下颚间,尝了一点湿咸。
是她眼眶顺流而下的泪。
晟云洲怔了怔,浑身贲张的血脉消散,眼睛一片汹涌的黑色化开,似纸般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意。
输的彻底。
“你果然给不起。”男人松开了她。
屋内,暴风雨喧嚣过后的沉寂,屋外的刀光剑影也消停了下来。
闻锦一张小嘴被欺的娇艳欲滴,眼眶也是红红的。她神思晃荡,下意识拢了拢胸前敞开的衣口,听到楼下逻图急切寻觅的呼喊声。
晟云洲转身离开厢房,对于他方才的无礼,顿了会,背对着她,淡淡道:“不会有下次。”
第50章 佛珠
房门砰地关上,闻锦身子一松,顺着墙壁虚脱落地。
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是真觉得受了他欺负,还是在替那个渴望被他欺负,却被她锁在心底的闻锦伤心难过。
她只知道,她要完成的事,不能再拖了。
便是往前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她也不能回头。
闻锦甚至有些期盼自己在这场激流中陨落。
这样,她就不用挣扎,也不用抑制自己糟糕的妄念了。
--
可事情却并不如她所愿。
对于江南开春复苏的规划争论声越来越烈,这日,朝堂终于对这一问题展开了最为全面的探讨。
张默与卢樽帮她在朝堂上直接抛出了观点,把当年青苗变法的条条细则展开研论,力图论断该法对于现在的金陵农耕有益。
这些年闻锦积攒的势力趋渐在朝堂上显现出来。
中枢一共六位宰相,三位站在她这边,两位历经过当年变法失败的教训,竭力阻扰。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曾经反对变法的保守党领首吕稷吕太尉,这会选择了沉默。
闻锦本想着他那生固执,定然会如当年一般强烈反对,恨不得在金銮殿上撞柱明志,可他这会没说话,倒让闻锦有些意外。
闻锦从来没有拉拢过他,也拉拢不动他。吕稷从来不站党,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