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玩具包裹莫名其妙多了条绳子,还以为是他手滑放进购物车,原来是恶魔早有预谋。
「悟讨厌吗?」
「是也没有不喜欢。」五条悟咂咂嘴,「少了点主动权也别有一番乐趣。」
女朋友的腰扭得好看,pocky也很舒服,再说也不是绑成奇怪的姿势,除了手在身后不能动,绳子更像是什么都遮不了的衣服。
他倒是记起另外一个物品,「下次你戴那个红色的铃铛项圈,我绑你。」
「好。」
「……项圈就好了啊,不要连哆啦O梦那套衣服一起。」
这次的回答迟疑了一秒,「好。」
「没讲的话你是打算要穿的吧!」
三鸦歪了歪头,将原本想到项圈变得半硬,又被多啦O梦套装打回原形的软糖塞回包装,夹链拉上。
「吃晚餐吗?」
「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说归说,肚子却很诚实地叫了声,「你查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五条悟脱下破损的制服,拉起躺平的后座椅背,后车厢找替换的便服。
滑着评论的恶魔突如其来地一顿。
「看来吃不成了。」
——
——
当初一年级入学后几天,夏油杰稍稍习惯新奇的世界,想起要去询问救过他的咒术师小池先生的近况,得知对方在一次任务中牺牲时,他以为那种心情即为失态的顶峰了。
现在回忆起来,他和小池先生也就见过那一次面,或许在他日复一日对咒术师生活的畅想中过于美化了对方的形象,更多是一种幻灭的感伤和对未来的恐惧,与在报章媒体听闻某位名人过世的短瞬遗憾并无不同。
可朝夕相处整整一年、手把手将人从零基础带成二级和准二级的后辈,就不一样了。
「二年级的任务……出事?」
刚结束任务回到学校的丸子头少年喃喃重复辅助监督的话。
辅助监督稍稍后退半步,降低少年骤升的压迫感,「……是的。」
「灰原跟七海人呢?他们现在哪?」
「两位都在家入同学那边。」
略略放下的心在奔跑着推开医疗室的门后又提起,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七海建人坐在板凳上,金发抵着墙壁,眼周盖了一条毛巾,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多处深浅交错的伤,搁在双腿上的两手攒着裤腿紧握成拳,听见开门声也没动半分。
少年对面的治疗床上是一个用白布遮罩的人形,夏油杰缓步靠近,抬手时有些迟疑,喉头滚动了下,稳住微微颤抖的手,掀开头部的布料,灰原雄彷佛睡着一般的容颜映入眼帘。
——伴随着沉沉的呼噜声。
仔细观察,其实他胸膛有呼吸起伏。
所以,七海的拳头,是为了让全身僵硬以免露出破绽?
黑毛二年生还在睡觉,金毛二年生不可能主动做这种没品的欺骗,可以威胁七海建人配合的主谋是谁不需多想,整间高专只有一个人这么无聊。
夏油杰额角青筋猛抽,「……五、条、悟!」
「干嘛干嘛?对着灰原喊我,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吗?」
被怒喊的名字主人双手背在脑后,晃悠悠地从七海建人靠着的墙后踱步出来,撇头问身后的少女,「硝子,反转术式能不能治这个?」
大半夜被挖起来抢救后辈的治疗师打了个呵欠,绕过挡路的同学往门口走,摆手道:「跟你的幼稚一样治不好哦。」
「那你就别一边说我幼稚一边留下来看戏啊!我刚刚又没拦着你离开。」
家入硝子关门前回头吐舌,然后迅速溜走。
气氛凝滞。
七海建人不想搅和进前辈们的战争,又错过开溜的好时机,只得继续坐在原地装雕像,尽力缩小自身存在感。
可惜事与愿违。
夏油杰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发生什么事,七海,你来说。」
只恨自己没跟着同学一起昏迷的二年生:笑得比产土神还恐怖不如不笑。
「报告上是二级任务,到了现场才发现是一级,五条前辈赶过来解决了。」
他用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几个小时前的惊险情境,半分不提五条悟赶到时,灰原雄已经变成灰原……雄了。
遭到腰斩的人能存活很久,原该是太过残忍才废止这等刑罚的缺陷,却也是让灰原雄能撑到五条悟救援的关键。
同样受伤不轻,他只来得及扛走『灰原』的部分,五条悟解决掉变异的土地神,带回来的仅有『隹』。
全靠三鸦的魔法,才重新将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黑发少年拼凑回原整的灰原雄,这段他被五条悟用咒缚封口,但凡有只言片语漏声,同伴身上的魔法会立即解除。
「悟怎么会去?」